桃胶如何了。” 玉瑶见紫檀背影消失在东厢房中,不由随手从桌上的小白瓷瓶子中抓出了两颗凝结的半透明的桃胶干儿。这桃胶是晋王府别苑后山上的桃树上取的,刚流出时比桃花还要清香扑鼻,先前她喜欢闻这种味道便存了一小把放在白瓷瓶子里。 这种习惯跟公里的太后如出一辙。 太后就经常将保存的桃胶入汤、入菜,如今虽说已经五十余岁了,可是皮肤却很光滑,没有多少褶皱。 玉瑶摩挲着桃胶,想到太后,不由脑中想起了过阵子太后寿宴的事儿。 她上辈子都是让婉侧妃操持的,府里都是送些玉如意、红珊瑚的,只是不丢分儿,但实在没多少特色。而这次太后寿宴安排在了观宫里游廊水榭之上,水榭曲折,盈盈碧水,每个曲折处都垂挂着灯笼,很是灯火璀璨。 这样的好光景,若是安排上精彩的舞蹈,以舞蹈祝寿,然后再最后献上贺礼,这样就比单纯的干巴巴献礼要精彩的多。 想到这儿,玉瑶忙招呼金嬷嬷过来,“嬷嬷,你且去梨园选些舞跳得好的姑娘来,我们晋王府这次进献首不一样的祝寿舞。” 金嬷嬷听了,忙应了一声,便带着人去梨园儿。 到了晌午的时候,金嬷嬷将几个容貌身段出挑儿的姑娘领了过来,一共是十二个人,其中有两位更为出色,左边儿的那个一身素白色的襦裙,上穿淡粉色撒花中袄,长发挽成高髻,小脸精致白皙,五官很是素雅大气;右边儿那个身穿淡金底净面妆花袄子,乌发鬟成凌虚髻,身材苗条,一双单眼皮儿,却极为粉雕玉琢,清媚艳丽。 这些姑娘倒也识趣,见到玉瑶后,忙跪到她面前请安,玉瑶差金嬷嬷给每个人赏了几两银子,很是满意道:“你们好好排练,待太后寿宴,每人还有重赏。” 玉瑶见这些姑娘身段儿底子都不错,想必排练起舞来应该是顺风顺水的。 吃了晌饭,梨园的姑娘便规规矩矩按着预定的动作预先排练着。四小姐云歌听说晋王府来了梨园的姑娘,正在排练祝寿舞。苏云歌闲的无聊,也便磨了苏太师很久,也来了王府和玉瑶一起观看舞女们排练。 玉瑶嫌先前祝寿的舞太老套,清一色的凤凰来仪、鸿水榭春的,没趣味。便和云歌左思右想,重新排了一出更清爽妾欢快的祝寿曲给太后贺寿。 只是那些舞女一见改了套路,就阵脚全乱,除了水袖舞得风生水起,其余的步法和腰肢动作全然跳不出飞去逐惊鸿以及低回莲破浪的美感,排练了足足三个时辰依旧总是出错。 玉瑶和云歌给她们讲了很多遍,只是领舞的那两个出挑的却怎么怎么也扭转不过来先前传统祝寿舞的套路,玉瑶因为她们死守成规,且不知变通不由有些生气了。 若是这些人能多说几句要改进的话,或者有什么旁的更好的意见,只要能把这支舞排练的出彩些,别那么老套,玉瑶都能理解。 她心火没落下,一旁的云歌已经心直口快的将她心里想过的事儿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包括直接指出梨园舞蹈老派固守成规,退化的不如民间戏班子等等的话。 “王妃。”忽然一声沉稳又带着微微温柔的声音传来,轻轻走到玉瑶的跟前,出言提醒道:“王妃且忍耐。” 紧接着那人便抬手挥退了那些排练的梨园舞女。 “当年顺帝弑兄夺位,一登基就改服易帜,重设各个机构的规矩,梨园追求新意和创新的戏曲多番受到顺帝打击,足足处死了三千人,整个梨园受了不少影响,只能固守成规、不思变通的跳那些旧年的舞,如今虽说顺帝风潮不再,可是那些墨守成规的规矩却在梨园流传下来,她们是掉了脑袋也断断不敢改弦易辙的跳新舞。”那人朝着玉瑶行礼后,一板一眼的说着。 玉瑶微微蹙眉,和云歌一起回头看着跟前这个突然提醒她的女人。 一张清秀绝俗的瓜子脸,肤色微微有些发黄,但是鼻梁高挺,眉眼带着一种宫廷里历练出来的多谋善断和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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