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看她,见她眼睫不住地打颤,肤色好很多,眉目俏丽清媚。 那等细微的摩挲动作,若是旁人也看不见,只是晋王这等心细如尘的男子自然是看到了。 杨胤长眉紧皱,一双清冷的眸子盯望着玉瑶的脸儿,先前她从来不会像后宅的女人那般讨好、勾引他,惹他的注意,可是最近几天却一转性情的主动哄着他,主动试图跟他亲昵。 他不知道她为何这样转了性情,连程溶都知道她喜欢东宫的事儿,整个大隋都知道的,为何又这般转了性情? 身为皇家人,天生的政治敏感,这样的转变不得不让他联想到一些旁的,比如是东宫的指示,亦或是为了东宫,不惜对他低眉顺眼…… 他冷着脸,双眸也冷冰冰的, 忽然,俊美如玉的脸慢慢逼近玉瑶的脖颈,双手撑在玉瑶锦被两侧。 他已经没了耐心,不想这般无尽头的猜来猜去,她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想利用便利用。只是唯一不可以的,就是利用他来对旁的男人好,尤其是东宫! 大婚那晚,她疼得厉害,哭的委屈巴巴的,处子血还未落,他便心疼不舍得继续,众人都说方帕上没落处子血,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做到最后一步。 说什么他不计较,依旧宠爱,那都是瞎扯。他从少年就对她一见钟情,娶回来后更像是对待珍宝一般,舍不得被人碰一碰,偏执到了极点,他早就盯得紧紧的,怎么会让旁的人欺负了她去。 可是,如今,他还未做什么,她便慌张了,满脸通红紧张的抓紧了被角儿,惊恐的看着他,口中嗫嚅着,像是拒绝。 晋王脸色微变,呆了一会,随后嘲讽的勾唇一笑道:“既是如此,何必又那般对本王曲意讨好?” 第15章 玉瑶顿了下没有回话,而是将一旁挂着的璜玉佩的流苏轻轻捋了捋,随后弯下身仔细的拴在了他的腰带上,柔声道:“不是对王爷曲意讨好,而是妾时疫刚好,身子疼乏的厉害……” 原本是打算安慰安慰晋王的,可是越说越觉得自己嘴拙了,说了半天竟说成不侍寝的原因上去了,玉瑶不由耳根子都红了,眉眼低低垂着,手指也绞在一起,羞窘的不成样子。 只是,若是旁的人,她才不会这般好声好气的哄着。上辈子,她进宫探望长姐兰妃时,被懿贵妃诬陷设计,弄得差点被醉酒的皇帝拉进暖阁,懿贵妃是个狠毒又聪明的女人,因为她猜准了晋王会出来阻止。可是就算是阻止,玉瑶也牵涉进了这桩皇家丑闻里头来,宣帝爱面子,为了防止流言蜚语定然会暗暗处死玉瑶。 可她没有猜到是,晋王竟会聪明到未卜先知地私下将玉瑶调换出去,弄了个假的丫鬟出来顶罪,更没想到的是他那般清冷威严没多少人情味儿的男人,竟然会为了苏玉瑶,不顾惜皇位、江山,公然跟宣帝针锋相对…… 想到当初晋王和宣帝为了自己闹僵的往事,玉瑶心里便一软,夫妻之道便是如此,在于相互珍惜爱护,而不是非要争长短的东风压倒西风。 对于道歉这事儿,她才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觉得错了就会主动道歉,说过去翻篇儿也便完了。 冷不防听到这番话,晋王不由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一脸柔和清雅的玉瑶,不由脸色更阴沉了。 看了她半晌,杨胤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望向了别处。玉瑶转头看着他的背影,一身黑色的长袍,白玉绶带,身形纤长清秀,腰间的流苏被风吹起显得清贵优渥,嘴角轻勾又莫名带了一股威冷。 玉瑶摸摸鼻子,觉得他对自己方才的说法并不太感兴趣,便快速转移了话题,说了几句不关痛痒的,玉瑶突然想起表姐曾莞的事,不由道:“对了,先前表姐说前阵子给太后贺寿用的绣品出了些问题,说是针法水平变了许多……做出来的很是小家子气。” “绣工不下绘画之功底,见过的山水风景皆罗列、铭记在心中,杳杳漠漠,飞针走线,这才是女红的顶级。”玉瑶沉吟了半晌,继续道:“太后辅佐两代帝王,用王摩诘《辋川图》,来比喻水中之乐,是很好的,只是表姐那边的绣工不熟悉这幅图,绣出来的也没有宛然自足的味道。等妾身子再好好,便过去瞅一眼,到底是太后的贺礼,规矩些也算是孝心。” 太子妃曾莞对绣匠绣出来的《辋川图》很不满意,只是太后寿辰将近,绣品还未出,她很是头疼,多次来信,请玉瑶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