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时辰都好,偏生就这个时辰不可以,这要真进去了,这事儿才彻彻底底难办了……东宫、晋王再加上王妃…… 这出大戏,他可承担不起后果。 原本东宫也没必要来,只是安答应那事儿一出,再加上当年的确是东宫审查的安答应的户籍,言官逮住这个点儿,自然是死死咬住不放的,参东宫太子奢侈无度、庇护造假的奏折快堆满皇帝的书案了。 再加上凉州卫战事连连,两广难民与日俱增,宣帝为了国库耗损、疫症的事儿愁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见到一封封弹劾东宫奢侈贪赃的折子,自然气的火冒三丈。 东宫听了信儿后,忧心忡忡,不过一个时辰的光景,就匆匆来了晋王府。 玉瑶站在庭院里,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刚下定决心要等,却见四妹苏云歌欢欢喜喜的来了,直接腻歪住她的袖子道:“二姐,我们去街上逛逛,听说东街上来了戏班子,要唱夜戏呢。”说着忙拉着玉瑶的手,往门外的方向拉。 玉瑶看了大殿一眼,又被云歌拽的急,也便随着她去了。 两人在街上闲逛了一个时辰,买了好些胭脂珠钗的,正要回府,却见四妹苏云歌站在一家算命看风水的铺子前,一直盯着那家店铺的牌匾看,半晌忽然偏头叹了一声,“二姐,为何这家铺子的牌匾缺一块?” 玉瑶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确实,那个门匾看起来,真像是缺了一块儿,可是偏偏看上去又浑然天成。 玉瑶不由有些好奇,扫了一眼,只见窗户、门框、摆放的风水阵、水晶辟邪吊坠全都少了一块儿。 云歌抬手捋着自己的头发,看了玉瑶一眼,然后道:“为何每件东西都少一块儿?新式流行的?” “寓意错过,错过而后静心修身。”一声低沉又带着浅浅傲气的声音传来。 玉瑶转身,只见身后男人一身锦袍,内里穿着深紫色的缎子中衣,腰里坠着一块透彻晶莹的玉佩,气质雍容,眼神似刀如剑,甚是凌厉。 看了他一瞬,玉瑶心里忽然“突突”乱跳了几拍,半晌忙压着云歌,朝他躬身见礼:“四皇兄。” 这是东宫杨禛。 “苏玉瑶。”他轻轻念了声名字,随后抬起头望向远处,淡淡道:“你以前都是直接喊孤禛哥哥,当真是时移世易。” 说完,往前迈了一大步,一双似刀如剑的眉眼直直逼近玉瑶,沉沉道:“或者你我之间也像是这家店,错过?” 玉瑶听到这话,不由怔了一下,只是却没有如同往日那般羞红了脸,只是冷淡地望着牌匾,学着他的语气淡淡道:“不是错过,压根就是桃花烂。” 说完一双眼睛又望向别处,话是能脱口而出,可是说出来又觉得心里不好受。 “殿下,您怎么在这儿。”一个长方脸蛋,四十来岁的男人疾步走过来。 玉瑶循着声音望去,不由敛起了眉眼,倒真是一遇就是一堆,连孙伯安都能赶上。 孙伯安嗳了一声,随后又是请安又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特别东宫射猎的事儿更是说得津津有味,似乎已经办妥了安答应的事儿一般。 玉瑶皱眉看着吐沫星子漫天乱飞的孙伯安,东宫勾唇看着皱眉的玉瑶,仨人就这样尴尬的站着,连马车来到算命占风水的店铺门前,三人都没有瞧见。 马车停在店旁的柳树下,车帘一动未动,明显,车内的人没有过来的意思。 玉瑶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正要走,却听东宫道:“这个占卜先生极为灵验,玉瑶不去卜一卦?” 东宫唇角含笑,半个身子倚靠在一旁的门框上,一双如刀般锐锋的眉眼微微眯着。 玉瑶上辈子喜欢他喜欢到要命,他说什么她都觉得好,可现在她只想拆他台,“既是灵验,四皇兄为何不去为自己占一卦!” 太子杨禛脸上阴霾遍布,盯着跟前的女人看了半晌,随后又意味深长的挑眉,“丰德四年,苏姑娘不是为孤占卜过,既是卜过了,孤何须再卜?”说完又挑眉扫了不远处的马车一眼。 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