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洲暮所说的南溪,就是两人去买戒指那天下午看的房子。 据他所说是江老爷子买来送他们的新婚礼物。 顾朝夕没再犹豫,现实情况不由得她做选择,今天又是除夕,更不可能去林初薇家借宿。 “好,就去那儿吧。”她答道。 抵达南溪时已经近一点,顾朝夕那点困意又回来了,拍戏的时候她的作息都很规律,如果不是夜戏,每晚十点半就已经上床了。 这栋房子上次两人已经来过,顾朝夕发现这回回来又发生了点变化。 原本整体偏北欧风格的装修,角角落落里却出现了零落的红色,中国年的红色。 绿植上的红色小灯笼,边上小柜还摆了一只红色的生肖玩偶,憨憨地笑着。 明明并不多,甚至与这整栋房子的风格相触,但又好像完全不突兀。 看起来,莫名的,像个家。 顾朝夕看了半晌,直到江洲暮从楼上放好行李箱下来。 “你睡主卧。”他说。 “嗯。” “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江洲暮又问。 顾朝夕想起来回来前江洲暮说他没吃晚饭,飞机上为了可以避免交流,顾朝夕坐好就开始假寐,结果还真睡着了,她不知道江洲暮有没有在飞机上吃东西。 “你饿吗?”她问。 江洲暮点头说:“有点。” 停了下,他又说:“冰箱里有食材。” 顾朝夕道:“我不会做饭。” “我知道。”江洲暮道:“我来做。” 顾朝夕:“……” 江洲暮说着,已经脱掉外面的大衣,两手慢条斯理地挽起两边袖子。 “吃面吧,可以吗?”他说:“这个做起来快一些。” 顾朝夕慢吞吞说了声随便,“我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江洲暮望着她的略显急促的背影,良久后才缓缓叹了口气,眼中神色莫测。 错过的这八年,曾经的习惯都成不习惯了。 他洗了手,在小锅里加了水烧着,又去冰箱里拿青菜。 动作熟练得仿佛重复过无数次。 - 顾朝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到了卧室才松了口气。 被江洲暮拎上来的行李箱放在墙边,她看了眼,朝里走。 这是主卧,显然也是被当做两人的婚房来装修的。 因为床上的枕头、旁边小柜上的一对杯子、洗漱间的牙刷、衣帽间四分之一的男款……无一不显示着这应该住一对新婚夫妻。 看摆设,江洲暮应该是没在这儿住过的,毕竟那些衣物和日常用品看起来都是崭新的。 她这会儿望着这些物件,才产生出原来“我和江洲暮结婚了”的实感。 衣柜里的被塞得很满,都是各品牌最新款,顾朝夕转着扫了一圈,两脚一支在自己行李箱上坐下来,像小孩一样在地上滑行。 脸上的表情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懵,像在放空,唯独一双眼睛,却是亮的。 灿若星空。 她不知道,这种表情已经多年不在她身上出现,那是顾朝夕少女时期才会有的。 手机铃声便是在这时响起的。来电显示,爸爸。 顾朝夕接起来。 许是因为过年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来电显示上的两个字。顾朝夕脱口而出喊了一声“爸”。 “朝夕啊。”顾楚南竟也有种罕见的亲情,“还在工作?” “没有。” “回北城了吧?” “嗯。” “你有见过江家老爷子吗?”顾楚南打断道。 顾朝夕顿了下,眼里的光也消失了,她如实说:“没有,明天可能会去。” 顾楚南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今天不是除夕吗?江洲暮没带你去和江老爷子吃年夜饭?” “没有,我今天在……” 拍戏两个字还未说出口,顾楚南的语气已经变了。 “算了!明天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