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去了后山。”汝凉钰的语气有些低沉,一谈到这件事情,不可避免的低沉。“我去看了娘亲的墓。” “嗯!”伯玄昭知道汝凉钰说的那天,他从太子府赶过来的那次,看到汝凉钰衣服上沾着土,尤其是膝盖上。 汝凉钰在伯玄昭脸上蹭了蹭,有一滴雨落在他鼻尖了,凉凉的。“昭,如果有一天我先死了……啊!” 正说着话,脸上就被咬了一口,力道还不小。 汝凉钰一脸惊讶的看着伯玄昭,用手摸了摸被咬的地方,都能摸到牙印了。 “以后不要乱说话。”伯玄昭用帕子把粘上的口水擦了,看着被咬出牙印,都泛红了的脸颊,在上面亲了亲。 “再乱说……”伯玄昭对汝凉钰呲了呲牙,那意思很明显。“我就不只咬你脸了。”手开始在汝凉钰的身上游移,暗示意味明显的在胸口捏了一下。 汝凉钰去抓伯玄昭的手,身体却有些发软,较不过伯玄昭的力道。只好讨饶道:“我只是说假如啊。” 假如也不行,伯玄昭经历过失去汝凉钰的滋味。那三十年里,没有一刻不在思念和自我惩戒。 再失去一次,他肯定会疯掉。 “不能说,假如也不能说。”伯玄昭在这件事情上执拗的很,就是不松口。手威胁的压在汝凉钰的裤绳上,异常认真的看着他。 汝凉钰当然也发现了,伯玄昭在这件事情上,异常的认真。凑过去亲了亲伯玄昭唇角,语气放软,“我错了。” 一句话,就把伯玄昭的火气给捋平了。他的脸埋在汝凉钰的颈窝,“钰钰,我们和你父母不一样。” 伯玄昭只要一想起前世,就像陷入了癔症,后怕连连,摆脱不掉。“我们没有孩子,我们只有彼此,没了你我也活不了。” 但是汝廷慕不一样,他在发妻坟前自杀醒来之后,还有他刚出世的孩子。而孩子的一生也注定被生而带来的通灵之力所羁绊,无法逃脱。 更不用说,后来他算出汝凉钰只有十七年的命数。 “你父亲他是放下了你十七年,但他也是因为你活下来的。”伯玄昭的声音低沉,在汝凉钰耳边轻声叙说。 一边说一边注意汝凉钰的表情,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他不想看汝凉钰为难。“你想不想原谅他都可以,但不能让自己不开心。” 汝凉钰将自己身体的重量,放心的交到身后之人的身上。“这些事情早点结束就好了。” 无论是皇位的事,还是赵洪坤的事,或者是汝李氏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汝凉钰都希望早点结束。 科举考试算起来应该是有两场,分为第一场的笔试和第二场殿试。结束笔试的三天后,才会举行殿试。 辰时出榜,刚到卯时就已经有一堆的人围在这里。当敲着大锣的张榜声音一来到,都纷纷让了条道出来。 听雨楼临街二楼的一间厢房里,宗平、宗安还有伯玄昭难得的又聚齐了一次。 除了他们三个人外,这屋子里还站着一个人,赫然就是当初在太子府门前被赶走的木梁。 几个人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样子,眼神竟然出奇的一致,带着些怜悯和好笑。 “殿下、主子、大少爷。”福伯推开门走了进来,又仔细回身将门关上,“皇榜出来了,榜首是木梁。” 这几个人都没有什么惊喜的样子,宗安想着想着,觉得有点好笑,“这还是我们和赵洪坤第一次共同想完成一件事诶。” 眼睛瞄向木梁,这个从仓渝州一众被惩治的官吏中存活下来的小官,有走这一遭的胆色,倒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你就直接在这歇下,三日后自有人来找你。”伯玄昭看向一边的木梁,前世几十年的君臣关系,他自然知道这个人的厉害之处。 无论是才智还是谋略,木梁都有。开始他也想提前十五年进入官场会不会不好,但现在看来,年轻只是给这位木大人一点锐气。 看人走出去之后,宗平才开口问伯玄昭:“事情都准备好了?”他现在也颇为闲散,就准备着辞官走人了。 伯玄昭点了点头,他这位舅舅现在可是非常心急,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这事完了,先给大舅舅和先生把婚事办了?” 这一说,就知道有戏。伯玄昭明显看到,宗平的眼睛亮了一下。虽然那脸还是冷硬,但心动了吧。 宗安也了解自己大哥的性子,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其实从紧捏着的手就能看出,宗平兴奋了。 “这事儿也成,借着你现在刑部尚书的名头娶了亲,也算是昭告天下了。”宗安帮宗平把话说出来。 几个人认真的考虑,比刚刚那些事还严谨。 “趁着这几日,先让父皇把婚赐了。”一言一语,真就开始谋划成亲的事儿了。 本来还是为了朝堂上的那些阴谋诡计坐在一起的,这就全扔一边去了。毕竟那些事,哪有自己大哥、舅舅的终身大事重要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