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不满意。 他什么都能做好,不知为何,却做不好包子。 从前,他每天深夜都要出门,后来,变成每天深夜做包子。 一个人和面发酵,剁肉做馅,擀面包包子,最后放到水面上蒸。 常常吴闫真他们早上起来,厨房锅里都有一整笼温热的包子。 只是,这些包子要么没发好面,要么面烂了,要么馅没味道。有时可能做的实在太失败,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被人看见,通通被他倒到垃圾桶中。 冯四余与他的两个徒弟几乎没有吃过。 吴闫真也不太敢吃,因为每次吃,感觉自己吃的是孟鹤棠的心,一嘴的苦涩。 清明当天,吴闫真约了钟静夫妇去踏青。 孟鹤棠推拒数次之后,他们本也放弃了他,没想到,唐来音亲自驾到,把他叫到屋里,一顿叽里呱啦训斥之后,他就乖乖从了。 因为唐来音说,要带孟鹤棠见她的哥哥嫂嫂。 而孟鹤棠事后回想,又暗暗庆幸他当天幸好是去了,不然,他就发现不了某人的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了。 那是在拜祭完冯川,以及唐有生夫妇之后发生的事。 孟鹤棠最后一个上香,众人都走远了,他还在唐有生夫妇坟前站了许久。 待他出来的时候,远远发现他们已走到了山下湖边,看起来似想乘船游湖。 他大步下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听到里侧灌木丛后,传来人的低语。 今日是清明,四周山坟不少,有人不奇怪。 孟鹤棠本欲不做理会,可他听出里边说话的人,是冯四余。 冯四余和师父吗? 孟鹤棠往下探眼。师父在下面。 下面少了的人,是冯四余和白鸽。 见此,孟鹤棠提不动脚了。 这段时间他没理会他们的事。想着师父那样细心的人,真有什么,他心里会掂量。反而他这做后辈的,去管他老人家的事就属于僭越了。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虽然是荒郊野外,可毕竟光天化日,大伙儿又一块同行,这两人居然单独呆在树丛里?未免太猖狂。 没有踌躇多久,他收了脚力跳了过去。 那两人显然是惯常偷偷摸摸单独相处的,居然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除非孟鹤棠站在石头上面,不然很难看清他们在做什么。 他挑了最好的角度,也只能看到冯四余的半个身影。那位白鸽则被冯四余和石头挡住,完全看不见。 此时,冯四余的姿势似乎在捧着白鸽的脸,脑袋微垂,如此久久静止不动。 这姿势孟鹤棠太懂了,不就是在亲嘴吗。 “嗯……可以了。”冯四余放开了那个少年:“舒服了吗?” 白鸽哑巴,自然不知他究竟舒不舒服。 可孟鹤棠听了可不太舒服,还有些反胃。 他自认是个挺不要脸的人了,常常对幼一说无赖流.氓的话。然今日听冯四余这句,蓦地甘拜下风。真不愧是师兄,自己还是嫩了些。 孟鹤棠还是第一次听见冯四余发出这么温柔的声音:“你做的很好,他们一点都没发现……就算被发现了,有我在呢,我扛着……别担心,知道吗。” 孟鹤棠瞠目。这冯四余真是卑鄙无耻,这不就是负心汉欺骗无知小姑娘时说的话吗?这冯四余更荒唐,他是在诱.惑小孩与他断袖! 忽然冯四余又转变了语气,叉着腰像在扫视白鸽:“让你别吃那么多,你看你现在……这脸,这腰,还有这……你说让我怎么办?” 孟鹤棠哭笑不得,真替这白鸽不值,转脸就被嫌弃。 “唉,罢了,晚上别沐浴,先来我卧室一趟。” 孟鹤棠脸一僵。方才他说什么来着,自己还是嫩了,这冯四余到底是个老姜。敢情这原来是他骗白鸽献身的迂回之术。 接着,石头里面的人走了出来。 冯四余揽着白鸽的肩膀,神色如常,动作自然,倒没有任何不堪的模样。但是,等他们走出树丛,冯四余已经放开了他,并很有默契地互相保持着一臂宽的距离。 要不是他们心里有鬼,前后怎会如此不同。 孟鹤棠环臂看着他们的背影,面色阴沉。 钟静他们果然想要乘船游湖。 可船家提供的船只能乘坐两三个大人,待孟鹤棠三人下到湖边,钟静两夫妇与张姝的船已开到了湖中央。 只留吴闫真还在岸边等他们。 孟鹤棠走下来时,眼睛一直看着师父吴闫真,他正目光含柔地注视着跑向他的冯四余,再瞎的人,都看得出,他对冯四余的迷恋。 师父已叫好了一条船,显然就等冯四余。正要上船之际,冯四余似乎想到了什么,蓦然转身,朝后面犹豫地走过去的白鸽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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