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娇小的身影便消失在茂密的树丛后。 冯川略显失落地把所有衣服都脱掉,恼着脸跳下湖中,游向湖的深处。 他真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和小花花一起游泳,他真的很想和她在水里玩追逐。 不过,如果会惹小花花不高兴,那他宁愿什么都不做。 他的小花花,是除了娘亲之外,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一队人马随后也来到了这片幽静的山谷。 这群汉子是上个月刚打了胜仗,大捷而归的云麾将军——裘琛旗下的亲兵,有五十余人。 他们常年驻扎边疆,最近打了胜仗才得以休沐了几十天,最近又接到了出征消息,要随云麾将军回边疆继续驻守,迎接即将来到的新一轮战役。 每次出征前,他们的将军裘琛都会召集大伙儿到他老家吃酒喝肉,这次,也不例外。 他们由八方而来,多数已在烈日下奔赴数十上百里,未曾休息片刻,眼看就要焦渴而死。 所以,当他们一见到那面清澈透凉的湖水,纷纷欢呼着跳下马,迫不及待地脱衣脱鞋下水。甚至好几个已等不及脱衣地一跃而下,惊起万丈水花,令气氛更是雀跃到了极点。 大伙儿玩的不亦乐乎,唯有那骑黑马的,素有“魔刹校尉”之称的周逢川,没有下水。 张教头看到他孤零零立在湖边的身影,喊道:“诶?周校尉?怎么不下来?这水可清可凉啦,是地地道道的山泉水!” 周逢川一身玄色长衫,肩宽腰窄,长期的戎马生活令其身形颀长而强健。 一双黑白分明的利目,在浓密的胡子之下显得更为凛冽冷峻,这般安静地环臂立着,身上的萧杀之气也是极为浓郁,叫人无法不将他注意。 湖里大多数少兵少将都畏惧他的不苟言笑,以及严苛的军规执行要求,被他这么眨也不眨地盯着,有种回到了兵营的错觉,在他严厉的注视下紧张操练一样,仿佛下一秒,因他们一点点的松弛倦怠而要破口大骂,直教他们心生胆颤,无法放开了玩乐。 谁人又知,其实人家周逢川盯的不是他们,而是把他们包围的清淩泉水。 只有张教头不怕他,见周逢川不理他,竟朝他泼水过去。 “快来啊!” 只见周逢川侧了侧身,从容地避开了泼来的水,沉沉斥了句:“放肆。” 张教头却毫不畏惧,再次泼水过去:“哈哈哈!今儿属下就放肆了怎么着?” 这回,周逢川仍是完美避开了,但飞扬起的衣裾还是被溅到了几滴水。 他看着衣裾上晕散的水渍,面目愠怒,络腮胡都气地抖动起来。 小兵将们见此,脸都吓青了,眼看这出了名的魔刹就要怒火大开,纷纷抱脑缩入水中,唯恐被他可怕的怒火波及伤害了。 然而,没想到,他只是狠狠瞪了张教头一眼,便像泄气的气球,臭着脸走向一边的树影下,倚树坐下了。 张教头正想再喊他,几个小兵便将他拉住了。 “张教头!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你就那么想惹他生气吗?” “对啊!你难道不知周校尉最忌与人共浴吗?” “就是!从前有人不知情,在周校尉沐浴的时候进了澡堂,然后就被他像甩面条一样甩了出来,把人家下颚都甩到了后脑勺了!” “没错!我看他就是热死,也绝对不会下这湖的!” 张教头诧然,他还真不知道这回事,因为他才刚从外营调来不久:“那,他可是有难言之隐?” “大伙儿也好奇啊,他身上啊……还真挺多毛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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