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官场上的人只是那么一想,都觉得皇上这是想要对危家下手了! 而安妃在宫中能犯下什么样的大错?她虽然是将门武女,但一向聪明有想法,谁能确定恒元帝这次发怒不是一个战争打响的借口?下一步没准就握住危建同的小辫子让危家变成下一个郑家了! 但这样的事别说危家不同意,刘家就无法同意。 卯时,天边已经露出微光。 危云白驾上马,在无人且安静的街上往翰林院去,拐过一个弯,刘玉堂已经在那等了他良久。 “你也是来问我安妃触怒陛下的原因的?” 刘玉堂点点头,不以为然,“我料定你和伯父并不知情,但家中还是托我来问上一句——果然如此。” 危云白道:“正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家父才愁的寝食不安。” “要么是你姐姐真的做了什么让陛下无法忍下去的蠢事,要么就和那些人说的一样,这只是一个幌子,”他上马和危云白一块儿走着,“但陛下哪里会有那么容易就被惹怒呢?” 说起来有些伤心,刘玉堂知道皇上不会容忍权势日益变大的臣子在他眼皮底下蹦跶,但确确实实会伤了他们这些人的一片报国之心。 更何况,他们才刚刚结束那回味无穷的三月南巡…… 危云白看刘玉堂的表情,就知道好友在想什么,他笑着扯开话题,“伯父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看的远的是都知道不能一家独大,”刘玉堂嗤笑一声,“偏偏我家中总有几个蠢人叫嚣着要趁机对付危家,喊着除掉危家就一家独大的话,恨不得能把脑子里的水灌倒我爹脑子里,真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两家制衡皇上才会放下心,他哪来的胆子还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是你那庶兄?” “还能是谁?” 两人说了一路的话,夏末秋初的太阳早早从东边升起,他们到达宫门的时候天下已经大亮。 等奴仆将马牵走,他们还没迈出一步,就有太监小跑着从侧门跑出,气喘呼呼道:“两位大人留步!” 危云白与刘玉堂对视一眼,等着这小太监说话。 太监先对着刘玉堂说,“刘大人,韩学士那儿正需要您去,您同僚已经在院中着急等待了。” 刘玉堂一听就待不住了,和危云白示意后就脚步匆匆往里赶。 这小太监才恭敬的朝危云白行礼,“危大人,请随我来。” 危云白挑眉,抬步跟着他进入宫门。 他本来以为这是恒元帝派来的人,谁知带的路却不是前往未央殿的路,一路走来,应该是打点过,还未看到来往的宫人。 太监看他望向四周,解释道:“危大人,您莫担心,跟着奴才来就是了。” 危云白避开左侧垂下来的树枝,“可是去往栎春宫?” “危大人说对了!”太监奉承他几句,“只是如今安妃娘娘还在禁足,奴才带您过去已经违了规矩,还请危大人莫要声张。” 一个官员进了皇帝的后宫? 这种没有脑子的蠢事只怕是五岁稚儿也懂,危云白不信安妃会犯,仗着是皇上身边的“得力之臣”,他倒是想看看是谁在搞什么事。 他一路也就没出声,跟着带路太监一路平安的走到一处小巧清丽的宫殿,太监左右看看,推开门道:“危大人请。” 宫殿外上书栎春宫三个大字,危云白淡定自若的走了进去。 身后响起咯吱一声,门被那个小太监关上了,人却没有进来。 那小太监一路低着头看不清模样,危云白回想了一下他的样子,确定把人记下来之后就暂时放过这事,虽说是他自愿前来,但这样的奴才还要献给陛下用来平息陛下的怒火。 院中没有人,显得格外冷清。 系统瞅见周围无人,便出声来陪危云白,“就算安妃降成了安嫔,那也是嫔位,背后更有危家做靠山,这宫里的人就这么大胆?” “他们不大胆,但他们的主子大胆。” 危云白,“我猜,一会儿就要有人给我送茶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位相貌清秀身段纤细的宫女从后面走出,看着他便眼睛一亮,连忙给他行礼,道:“危大人,您可来了!娘娘现在正拜佛诵经呢,莫约得两刻钟时间才能出来,您先跟奴婢来。” 宫女将危云白引到院中角落一角的石凳上,又急匆匆道:“奴婢去给您泡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