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路了,说:“这一天还没有发生,或者说,正在发生……可是它明明发生了不是么?上一个五月十三日,我很肯定它发生了。我在宿舍里,收拾了东西,回了徽州的家,在家里收到了东京的唁电……” “那是你的记忆。”杜景终于道出了真相,抬起一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你所知道的上一个‘过去’,它消失了,成为了你的‘记忆’。” 周洛阳:“……当心!” 杜景猛地一打方向盘,呼啸着超过了一辆车,周洛阳来不及与他再分析——他看见了父亲的车! 周洛阳马上给父亲打电话,不时抬头,看见了两辆黑色六座奔驰,跟在父亲的座驾后,紧追不舍。 “怎么一直打不通?!”周洛阳说。 “别打了。”杜景一手把稳方向盘,说:“乐遥一定用过你爸爸的手机,把咱俩的号码都拉进了黑名单。” 周洛阳恍然大悟,难怪从北京开始,就一直无法拨通父亲的手机,早该换个电话试试,但乐遥这么聪明,理应想到这一点,说不定还做了别的手脚。 “乐遥!”周洛阳摇下车窗,但很快俄罗斯人的奔驰也摇下车窗,与此同时,杜景猛地一打方向盘,把周洛阳按在副驾位上,让他躬身。 两车并行,里面出现了一把黑黝黝的枪管,杜景没有给他机会,一脚油门,瞬间超过了他们。 周洛阳回头刹那,一声不明显的枪响,带有消音器的枪声瞬间击碎了他们车辆的后视镜,后视镜刷然飞了出去,撞在挡风玻璃上! “乐遥!爸爸!”周洛阳转身,面朝车辆后窗。 杜景在车前打开一个袋子,掏出一把狙击枪,淡定地摇下驾驶座玻璃。 “哪儿来的?”周洛阳难以置信说。 “机场厕所水箱里找到的。”杜景说:“俄罗斯人不可能带枪入境,与本地山口组有接头。” 杜景回身,稍一放慢车速,周嵩的车马上擦着他们,冲了过去,砰然枪响,周洛阳与杜景的车,后座挡风玻璃碎裂,在疾速飞驰的高速路上,犹如一枚呼啸而去的彗星,带着闪烁的彗尾光环。 杜景说:“你来开车!” 两人解开安全带,换了位置,杜景检查狙击枪,朝后开了一枪。 杜景的车挡在了两辆奔驰与周嵩的车之间,保护了乐遥与周洛阳的父亲,五辆车速度越来越快,周洛阳祈祷父亲千万不要突然放慢速度,否则一定会追尾! “砰!”又是一枪,子弹穿过后座,打在副驾位的椅背上,紧接着是如同暴雨般的子弹,俄罗斯杀手从副驾位窗口内倾身,启动了连发冲锋枪。 “我看不见前面!”周洛阳被杜景猛地按在车前。 杜景没有回答,左手抱着周洛阳,子弹如流星雨般疯狂射来,覆盖了他们的车,车上到处都是弹孔。 他一手搂着周洛阳,与他一起躬身,稍稍侧头,注视周洛阳的脸,肩膀侧倾,持枪一手朝向后方,看也不看,一发点射。 砰然巨响,车内硝烟弥漫,子弹旋转着飞出他们的车,射向后座奔驰,打碎了后座的挡风玻璃,将开车司机一枪爆头。 蓦然间轮胎擦地声,六座奔驰失去操控,打横,更后车连环追尾,五六辆车全部撞在一起,俄罗斯人的第一辆奔驰被后车铲得横飞出去,越过水泥路飞到逆行向上,被迎面而来的货车迎头撞上,瞬间成为废铁。 周洛阳心有余悸抬头,杜景则坐正,为他系上安全带。 第二辆奔驰蓦然超车,从右方拐来,擦着他们提速,冲向周嵩的前车! 杜景咬着子弹,调整弹匣,摇下车窗,说:“到另一边去。” 周洛阳说:“已经是最快了,租来的车速度不行。” 但就在这一刻,周嵩的车忽然放慢了速度——他们落后少许,与周洛阳的车并行。刹那间周嵩转头,与周洛阳隔着两车对视。 他看见了在时光长河的父亲,一切就像一场虚无的幻影,只有那眼神真实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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