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你借的第一本书,就是《情人》。” 两人并肩走着, 杜景忽然跳了起来,摘下头顶树梢上的一朵花,随手递给周洛阳。周洛阳接过,把它插在路边的栅栏上。 文物保护协会是个官方组织,靠越南政府的拨款养着,办公地点很小,是个两层的小楼。上次失窃案后,看得出门外多了临时增设的警卫岗哨,但也只是做做样子。 周洛阳进去与协会主席打过招呼,寒暄过几句,对方已经提前从陈标锦处得到消息,英语有很重的口音,翻来覆去说的无非也是文物保护问题,陈标锦还在香港,没有回来。 周洛阳告别离开时,站在协会一楼大厅里,扫了眼协会里的陈列与摆设。 “这些古董值钱么?”杜景问。 “价值连城,”周洛阳答道,“但就这么随随便便,锁在协会的大厅里,满是灰尘,难怪会被人调包,应该让黄霆过来调查下。” 杜景取出手机,拍了几张照,一时也没有工作人员阻止他们,然而就在离开协会、穿过一条洒满阳光的小巷时,周洛阳忽然动了动杜景,示意他看。 杜景稍转头一瞥,马上便搂住周洛阳,把他抵到围墙一侧,一手用壁咚的姿势撑在墙上,另一手揣在短裤裤兜里。 背后是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司机站在车外抽香烟,他不经意地朝巷内望来,看见的却是杜景挡住周洛阳的背影。 那景象看上去不过是一对在西贡随处可见的寻常小情侣。 司机便没有多看,仿佛源自直觉感受到了危险,吐掉了半截烟头,上车离去。 杜景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看也不看,探出小巷外拍了张照,收回来时,注视照片上的车牌。 “我怎么感觉那辆车好像在哪里见过?”周洛阳说。 也许在天后庙外,也许在马里阿曼寺,本地拉游客的黑车长得都差不多,破旧肮脏的车身,外头贴着斑驳的广告。 “你眼神不错,”杜景冷漠地与周洛阳对视,说道,“确实是其中一辆。” “你全记得?”周洛阳道。 “大致上。”杜景拨通庄力的电话,同时将照片发过去,说:“看下这辆车打算去哪儿。” 周洛阳纯粹无意中一眼,却发现了某条至关重要的线索,这辆面包车不去拉游客,停在文物保护协会外面,本身就显得有点可疑。附近又没有景点,它来这里做什么? 庄力找到对应的追踪器,说:“s3a201车牌,今天没有载客,离开你们所在位置后往陶迭区的方向行进。” “持续追踪。”杜景吩咐道,并挂了电话,在路上找了家咖啡馆,与周洛阳坐下,开始吃午饭,点了杯白咖啡。 “这里风景真好,”周洛阳说,“今天居然没有下雨。” “风景有这么好看?”杜景说。 周洛阳吃着春卷,将目光移到杜景脸上,盯着他吃饭。 “总看着我做什么?”杜景又说。 “那你让我看哪儿?”周洛阳说,“看天花板吗?你还不是老盯着我看?” 周洛阳从下飞机时开始,便一直在想黄霆的话,想他与杜景的感情,想他们之间,会走到哪一步。 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双方除非必要,都很少用手机,要么说话,要么看看风景,周洛阳也有点奇怪,每次与杜景在一起时,他的手机病便会自然而然地被治愈,环境也会随之安静下来。 “我要征用一下你的手机。”杜景说。 “老板请。”周洛阳说。 杜景接过周洛阳的手机,沉吟片刻,随手输入几个数字,成功解锁。 “还是那个密码。”杜景说。 “密码用习惯了,”周洛阳答道,“懒得换而已。你要做什么?” “看一眼陆先生的朋友圈。”杜景说。 “陆什么?”周洛阳说。 “陆仲宇,”杜景道,“你的仰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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