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一开学,就有人朝杜景告白了,还是个男生,是他们的小师弟,但那又是另一桩往事了。 周洛阳摘下耳机,满身是汗,敲了敲门,推门进去看杜景的情况。 杜景沉默地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是个空了的药瓶。 周洛阳瞬间色变,上前看药瓶,颤声道:“杜景,杜景!” 杜景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看着天花板。 “杜景!”周洛阳摇了下他,霎时陷入了恐惧中。 他抱着杜景的腰,埋头听他的心跳,说:“你吃了什么药,杜景?杜景,求求你,快回答我!” 杜景还是没有说话,周洛阳一手不住发抖,甚至拿不住药瓶。 他强迫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足足三十秒后,他才看清了药瓶上的字——那是杜景常吃的、抗抑郁的药物。他不知道一次吃这么多会引发什么后果,是否需要送去洗胃,但当务之急,是马上送他去医院。 “主治医生电话在哪?”周洛阳发着抖,去翻杜景的包,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总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杜景,然而真到出事时,周洛阳才发现,他对杜景的情况,简直一无所知。 他不知道杜景回国后在哪个医院复诊,也不知道主治医生的电话,甚至不知道他的病情到了什么状况。 周洛阳逐渐平静下来,低声而急促地说:“杜景,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让我先找到你的主治医生……” 周洛阳从杜景的钱包里,翻到了唯一的一个电话号码——然而,那是周洛阳自己的电话。 沉默片刻后,周洛阳跪在床边,握着杜景的手,开始给方洲打电话,询问他小舅在宛市有没有认识的精神科医生。幸而方洲没有多问,说道:“我去联系,要得急吗?” “很急。”周洛阳说。 “别挂电话。”方洲说。 周洛阳把脸埋在杜景的手上,心中不停祈祷,听到方洲那边飞快的打字声,片刻后方洲说:“地址我发给你了,就在你家附近。” “我搬家了,”周洛阳看了眼微信,地方不远,问,“能上门吗?” 不叫救护车的话,他实在没有办法将杜景带过去。 “我问问。”方洲那边沉默了数秒,说,“可以,你把你家地址发过来,不堵车的话二十分钟后到。需要我过来不?” “不用了,”周洛阳说,“有情况我给你打电话。” 等待医生的这二十分钟就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周洛阳躺上床去,抱着沉默的杜景,杜景不说话,也不动,只有呼吸带来的胸膛缓慢起伏,告诉周洛阳他还活着。 门铃响,医生终于来了。 周洛阳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在旁边不安地看着,医生先是检查了杜景的瞳孔,似乎经历过不少相似的事,再看药瓶,问:“有病历吗?” 周洛阳说:“我找找,我不知道他一次吃了多少药下去。” 他找到了杜景的病历,医生翻了眼,说:“转阶段了。” 周洛阳说:“要送去洗胃吗?” 医生说:“最好带到医院去,我叫辆车过来吧。” “你们是什么医院?”周洛阳说,“是精神病院吗?抱歉,我不知道……” “七院,他是我的病人。”医生说。 周洛阳差点哭出来,闭上眼,说道:“谢天谢地,太巧了。” “抑郁相引起的心理封闭,”医生解释道,“给他换个药吃,输下液,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周洛阳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家人,我可能在今天聊天的时候,不小心刺激了他。” 医生打完电话,说:“先观察一下情况吧。” 周洛阳几乎是哀求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