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杜景的英文名,周洛阳猜测他们也许是在美国认识的。 杜景说:“就是他,他叫洛阳。” 老人朝周洛阳点头,杜景走到酒柜前,给自己调了点饮料。 “您是哪位?”周洛阳心里转过许多念头——研究时间与量子效应的科学家?像个老知识分子,年轻女孩是他的女儿? “自我介绍一下。”老人说:“我姓姚,我叫姚康。” 周洛阳心中疑惑更甚,杜景这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说,令他云里雾里。 “我曾经,有一个女儿,名叫姚璐。”姚康说:“嫁给了一个,叫做余健强的生意人。” 周洛阳:“是你?!” 姚康苍老的的笑容里,带着少许悲伤,又说:“是我提出想见一见你,谢谢你们为我这个老头子所做的一切。” 杜景递给周洛阳饮料,走到一旁坐下。 “可是你不是已经……”周洛阳诧异地看着姚康。 “我没有死。”姚康说:“只是小余他,一直以为我死了,远在大洋彼岸,想瞒点事,还是挺容易的。” 周洛阳再看杜景,隐约猜到了整件事的内情。果然,姚康在这黄昏中,朝他们道出了委托杜景回国,调查余健强一案的全过程。 自姚璐与余健强结婚后,年纪已大的姚康便前往美国治病。余健强对这名扶持他发家,并把半辈子打拼出来产业都交付给他的“大哥”,多少仍有几分感情。 然而数年前,姚璐因抑郁症发作,在国内自杀身亡,余健强恐怕影响姚康病情,直至发丧半年后,才通知远在国外治病的姚康。那时这年近花甲的老人,便已开始怀疑余健强,并动了复仇的念头。 但医疗鉴定属实,已无法再翻案,要着手调查当初的事,更难以找到线索。何况就算找到线索又如何呢?余健强对此并未负有直接责任,就连王克的死也是如此。姚康满腔悲愤,强撑病体,朝余健强讨回公道的信念,支撑着他又多活了数年。 直到他最后一次病重,本想就这样撒手。却意外地认识了杜景,杜景接手这桩案后,告诉他想让余健强罪有应得,目前看来是不可能的。却可以找到其他办法,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于是姚康把这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杜景身上,接下来,杜景让他提出私人委托,走流程委托给宛市昌意,再一手策划出这个局。要制裁余健强,需要一个有效的突破口,杜景详细调查了余健强的背景,得知除了姚璐之死外,与他另有关系之人,尚有一名叫王克的死者。 这两桩命案都与余健强扯不上直接关系,至少无法把他送进牢里,于是杜景另想了一个办法——一年前,国内正在追查ut组织,杜景便朝谋杀王克的嫌疑人介绍了ut在境外的机构,告诉他想来钱,还有勒索一途。 果然嫌疑人上钩了,通过ut开始接触余健强。于是杜景带着这两个情报回国,正式加入昌意公司,着手搜集余健强其他方面的罪证,并顺藤摸瓜,协助当局拔除ut在中国的办事处。 周洛阳笑道:“说来惭愧,我不是私家探员,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跟着杜景而已。” “vincent说,这个案子是你们俩一起完成的。”姚康说:“我无论如何,要亲自感谢你,这对你们来说,只是于自己生活无关痛痒的一个小插曲。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而言,却是他人生的所有执念,谢谢了。” 姚康想从轮椅上起身,朝周洛阳与杜景鞠躬,却因行动不便发出声响,那女孩忙上前扶着老人,周洛阳马上道:“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杜景说:“他明天就回去了。所以今天请你出来见一面。” 姚康还说:“我准备了一份谢礼,这是很久以前,就与vincent说好的……” 杜景马上道:“不必了,很久以前,我也说好不用。” “收下吧。”姚康说:“也许未来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不要客气。”周洛阳朝姚康说:“他是领薪水的,这是他的份内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