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她身上的变化,其实是乐见其成的,这样的唐沅,更像是他们志同道合的战友,而不是无时不刻伫立发亮的灯塔。 新政党成立后,和施良政府的拉锯战也就被正式地放到了台面上。对于这个新生的反对势力,施良方最开始是嗤之以鼻的,他们甚至都不愿把他们叫做对手。 而他们也很快为自己的自负和轻敌付出了代价。 施良政府从来都低估了真正的革命者的力量。且不说唐沅他们手握广城一大片先进军工厂,压根儿不差钱和武器,光是这两年来发展出的暗网势力,就打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在一连吃了好几个不算小的暗亏后,施良背后的军阀政客们终于怒了,带上鹰国赏赐给他们的武器军备,声势浩大地开始了南剿。 而这场原本在他们看来必胜的战役,却在历经了七个月后以己方的惨败告终。他们甚至在这场对战里丢掉了对沪城的控制权,不得已退回到了燕京一带。 这场内战由施军而起,却不因他们而结束。新党的军队在施军撤退后仍不依不饶,竟一鼓作气反攻了北方,干脆利落地铲除了几个势力中等的军阀,杀鸡儆猴,引得整个北方为之一震,连那些叱咤风云惯了的大军阀头子也不得不忌惮,暂时夹起尾巴做人。 施良政府和新党的拉锯战一直持续到了南剿后的又一个夏天。 那时的施良政府和它背后的军阀已经是强弩之末,鹰国见在它身上再榨不出什么油水,更是早早地抽了身。直到新党的革命军攻入燕京、占领了政府大楼,这场持续数年之久的两党之争才终于落下帷幕。 至此,新党已经拿下了全国主要城市的执政权,正式成立了新的民主政府。 被赶下台的施良及其残余党羽灰溜溜地逃出了燕京,在过了几个月东躲西藏的日子后,他们被东瀛的人找到,重新被控制起来,在燕京更北边的鲁省成立了临时政府。 这时东瀛和华国的关系已经十分紧张,狼子野心的弹丸来民迫不及待地想入主曾经的天|朝上国,占领它的土地和人民,将它作为自己生长发展的养料。 除了施良一派,他们甚至还找到了前朝皇室遗孤,学着华国人惯爱宣扬的正统嫡脉,将这皇室遗孤推到人前,打着复兴故国的旗号,竟还为自己无耻至极的强盗行径冠之以冠冕堂皇的华丽外在。 不得不说,有时候丧失底线到一定程度,也是一种让人叹服的本事。 东瀛纪律严明、装备精良的大军丝毫不认为新党那群乌合之众会是自己的对手。这片积贫累弱的土地在他们眼中就如同待宰肥羊,兴不起一丝反抗。为此,他们甚至订下了半年内拿下华国的计划,天皇座下最受倚重的大将军渡洋而来,站在高处俯视众生的样子像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次年一月,东瀛驻齐军队率先发难,借由三名在华东瀛人失踪一事大做文章,将其归咎于华国政府,宣称华国政府借无辜之人以泄私愤,要求在齐省全境及临市实行全面搜查,遭到了拒绝,华、东双方就此展开军事冲突。 半个月后,东瀛军队夜袭政府大楼,逮捕枪杀了齐省省长,转头又撕碎了自己借由华国前朝遗孤创立的伪政权,扯下了最后一层遮羞布,正式对华宣战。 漫长而艰苦的战役,就此打响。 唐沅再听到“故人”的消息,是在华东战争开始的两年后。 事实证明,东瀛人敬奉的天皇并没能让他们所向披靡。在最开始用突袭打了新军一个措手不及、小胜了几次后,后面的每场战役东瀛军都打得费力又艰难。 新军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孱弱而不堪一击,相反,他们是一柄被尘封在土鞘中的宝剑,看上去似乎朴实无华,却内蕴锋芒。 双方交战两年有余,他们讨到好处的时候竟是屈指可数。现实和想象的巨大落差让东瀛不少军队统领心态日益崩盘,在北边战线又一次被迫后退后,东瀛北战区将领下令,在战线以北开始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大屠杀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月,村落十室尽空。北东瀛军被分为两队,一队负责杀,一队负责挖坑埋人。后来尸体实在太多,埋不过来了,就拿枪指着捉到的华国百姓,让他们把同胞的尸体聚作一处,大火一烧,干干净净。 万径人踪灭。如果世间果真有阿鼻地狱,不过如此。 那之后第二个月,北地还充斥着枉死之灵的哀号,以齐鲁之地为圆心,一组画风精致柔暖的画册卡片却悄然流行开来。 那上头是一处处秀美祥和的风景,无一不是日光暖融,色调柔和,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