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的话头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先生?” “是,是。”秘书连连点头,又战战兢兢地汇报起来。 杜孟勋昏迷不醒的这四天里,外头说是腥风血雨都不过分。 北盟方面因为议员损失的事大怒,齐齐声讨杜政府搞阴谋刺杀。纵使他们心里都清楚,以现在杜孟勋的实力根本没胆子跟他们同时对上,甚至更有可能他本人也是受害者,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抓着此事大做文章。 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尽可能让利益最大化,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该做的事。 北盟步步紧逼,自家总统又迟迟不出面,甚至极有可能已经一命呜呼。种种严峻形势下,这两天的杜政府内部就如同一盘散沙,人人自危。 这样的乱局下,有人选择明哲保身,自然就有另外的人想另辟蹊径,替自己搏一番出路,于是在里面卯足了劲儿把水搅得更浑,就盼着杜政府四分五裂,自己好在其中捞好处,到时候再出去另立门户。 华国内部如今本就是党派林立,眼见杜政府倒霉了,其他势力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良机? 各路人马纷纷冒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鼓动着早就对杜政府有意见的百姓民众,都起来造当局的反。 当然,在这些势力纷争中最游刃有余的,还得数白萍曾经所属的革命党。 这次事发突然,大家都没有准备,目前就算是搞事情,也不过是临时拉拢起来的草台班子,难免手忙脚乱,缺少章法。 可这革命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像早早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似的,事情一出,各个环节迅速到位,应对得及时有效,看那样子竟是卯足了劲要借着这件事把杜孟勋从最高领导人的位置上拉下来。 旁人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是他们的手笔,但人家表面上端的是一派正大光明。毫无证据的事,想泼脏水都下不去手。 秘书给杜孟勋详细说明了这些天来发生的种种,然后就垂首静等着他的指示。谁知杜孟勋沉默半晌,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问:“戚笑敢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直觉,那个女人在这整件事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他绝不相信这次的事情是意外,而若说这背后有幕后真凶,最有机会动手也最可疑的,就是这个戚笑敢了。 杜孟勋隐约记得,爆炸发生的时候有股力在他肩颈处重重敲了一击,然后他就丧失了一切知觉。 秘书不意他竟有此一问,愣了一秒,才道:“她死了。” 死了? 杜孟勋诧异地望向他。 秘书理了理自己知道的事,又开口道:“真的死了,外头的士兵确认从爆炸开始到结束都没人跑出来,而我们的人也在工厂里面发现了她的尸体。” 杜孟勋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竟就这么……死了? 他前一秒还在怀疑她就是幕后真凶,可眼下乍然得知她的死讯,杜孟勋心中竟诡异地松了口气。 老实说,虽然最怀疑戚笑敢,但他并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成真,否则,之前被她哄得团团转的自己就无异于一个笑话。 秘书为难道:“先生,工厂里面的东西都被毁得差不多了,戚九小姐又死了,那些东西就都……” 没人能做得出来了。 唐沅曾经拿出来给他们看的都是一些说明性图纸,光是把功能优点介绍得清清楚楚,可制作流程却没人知道。他问过当天没在现场的军工厂工程师,他们也说自己很多时候只负责下苦力,并不清楚全部流程。 本来这也无可厚非。站在唐沅的角度,肯定担心他们会拿到东西就把她一脚踢开,所以有所保留。但眼下,这却让事情成了一个无解的难题。 就像明明拥有一座宝山,却始终无法接近,让人憋屈,也让人心有不甘。 杜孟勋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疲惫道:“先别管那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