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这时,他忽然听到城楼上传来一声大吼。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上面隐约有个人被推到了城垛上。他眯着眼仔细看,却见那人生得高大魁梧,身上竟穿着他们柔然的衣服。 那是…… 木萨尔! 图巴瞳孔瞬间放大。他圆瞪着双眼,死死盯着城楼上那个被吊起来的身影,捏着两把大锤的双手紧握着,大力得仿佛要陷进那铁柄里去。 木萨尔早就被下了软筋散,此刻垂着脑袋被高高吊一座木刑架上。 唐沅面色冷然,向旁边打了个手势,示意开始。 一旁被安排行刑的士兵会意上前,瞥了兵临城下的柔然军一眼,想起当初惨死在他们刀下的凤安百姓,眼神狠厉,手腕狠狠往下一刺,再往下一划,木萨尔的腹部立刻被划拉开一个大口子,鲜血疯狂涌出,隐隐露出里面的内脏来。 “啊啊啊——” 木萨尔惨叫出声,被这股剧痛一激,整个人痛得发抖,脖子费力地往上抬,似乎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却终究被束缚得动弹不得。 唐沅贴心地给他打造了一个简易扩音器,就放在行刑架边上。木萨尔这一叫,声音立刻就传到了底下的柔然兵士耳中。 刺得他们从心里一阵颤抖。 对柔然人恨之入骨的中原兵士们为木萨尔准备了一场“满汉全席”。 老祖宗流传下来的种种酷刑,几乎都在木萨尔身上试了一遍。他们把止血药和浓盐水备得足足的,不让木萨尔轻易死去,也不让他失去痛觉。 他的嚎叫一声比一声凄惨,再由盛转衰,直到再也没力气叫唤了,只能无力地垂着头,吊在那里宛如死肉一般。只时不时收缩的肌肉显示了他此刻承受的痛苦。 原来有时候,活着也是这么痛苦又绝望的一件事。 中原士兵发誓,要让柔然将官千百倍偿还冤魂所受之苦,要让他们为被虐杀至死的无辜百姓赎命。木萨尔作为领头羊,理所当然地承担了最猛烈的怒火。 最后,木萨尔受遍酷刑,竟被生生削成了人棍。 行刑人这才丢了手里的匕首,接下他身上的绳索,把这唯剩一张嘴的人棍往后一丢,直直丢进了早就准备好的烈酒中。 此谓之“骨醉”。 行刑人看着形状凄惨的木萨尔,不屑地冷哼一声,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当初吕后为一代佳人戚夫人准备的东西,用在这腌臜东西身上,倒还便宜了他去! 那木萨尔被浸泡在烈酒中,只露出一个头来,嘴里还在哀哀地叫唤着。另有一士兵上前,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小铁锤。 “木萨尔。”那小兵语气飘忽幽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灵,来到人间向仇人索命。 “我听说,你们柔然人喜欢吃人肉,最喜食小孩子的肉。中原百姓的孩子在你们眼里,与那牲畜无甚两样。你们把这道菜叫‘烧肉鸽’,是吗?” 他也不管木萨尔能不能听见,自顾自道:“我今日也请你吃一道菜,可好?” “这道菜啊,在我们中原很有名气。” 他一字一顿道:“叫‘烫、猴、脑’。” 言罢,他一只手掰住木萨尔的头,手里的小铁锤在某个位置上用力一敲,竟生生将木萨尔的头盖骨掀开了去! 另有两个人上前,把早已准备好的滚烫热油往那里面一倒—— 唐沅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她侧头往泡着人棍的酒坛那边看,那缸中的东西已经缩成一团。 它似乎还想惨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了,嘴巴大张着,嗬嗬地喘着粗气,发出一阵砂砾摩挲般的粗粝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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