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慢慢儿说。”唐沅老神在在地往后一靠,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怒发冲冠的纪虹。 纪虹见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简直被气笑了:“你是不是还认不清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敢这么跟我叫板,身败名裂之后,你是不是还嫌自己命太长了?” 唐沅直接怼回去:“我现在什么处境我清楚得很,我是怕纪姐看不清自己的处境。” 纪虹冷笑一声:“装模作样!你都死到临头了,就少花点儿心思在其他人身上吧?” 唐沅说:“少花心思在别人身上行,少花在您身上,不行。您可是我的伯乐,做人怎么能忘恩负义呢?说起来,要不是我时时刻刻关心纪姐,还不知道纪姐的能耐这么大,都能压着犯法的边缘偷税漏税、逼良为娼了啊!” 唐沅一个重锤砸下来,把纪虹砸得有点懵。她下意识地反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唐沅右嘴角标准上扬45°勾起一个及其嘲讽不屑的笑,“字面意思! 她随手拿过沙发上的牛皮纸袋,“啪”地一声砸在了纪虹的脸上。 打人就该打脸,爽啊!唐沅抖着手腕想。 纪虹狠狠瞪了她一眼,却顾不上计较她的行为,赶紧打开牛皮纸袋看里面的材料。 公司流水,私人账户,还有以前拉皮条时跟金主们的交易记录…… 一张张,一件件,迅速唤起了纪虹的记忆。她全身血脉逆流,像是被人迎头敲了一记闷棍似的,脑子嗡嗡作响,脸唰地一下就苍白下来。 唐沅的声音里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恶意:“怎么样啊,纪姐?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了么?你猜猜,是我抄袭的罪名大,还是你和杨总吴总他们偷税漏税、逼良为娼的罪名大?” 纪虹的第一反应是揣着文件转身夺门而出,第二反应是让眼前这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将这些秘密带入黄土。 只要他们不存在了,世界上就再也没人知道她干过的事。只要出了这个门…… “我劝你收收那些危险的想法。”唐沅笑容和蔼如老父亲,“先不说你打不打得过我,这些证据我都是有原件的,你看的只是复件,毁了也没用。如果星璨执意要对我这个无辜少女下手,那我保证,这些证据都会被送到相关部门去,顺便在网上挂一份,保管您连同您背后的星璨,明天就上法制频道。” “那你想怎么样?”纪虹竭力像使自己冷静下来,却连同整个声音都在抖。 啧,就这种胆子,也敢做这么多坏事?还是说舒坦日子过多了,就开始贪生怕死了? 唐沅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我想要的很简单。你们别逼我,我也不逼你们。我不会强求你们帮我洗白,但你们也不许给我落井下石。咱们好歹合作一场,好聚好散。你让星璨帮我处理好那些找上门来的广告商,顺便提前和平终止合约。我过几天就会出国去,不会再妨碍到你们的利益,你们也别来搞我,我们便就此分道扬镳;你们要是想趁着这个时候算计我,就别怪我鱼死网破了!” 本以为这是块肥肉,没想到却抹了砒|霜。放弃剩余价值压榨固然让人遗憾,可保住小命却明显更为要紧。 两害相权取其轻,纪虹几乎没有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了唐沅的要求,说自己得尽快回去通知杨总,就拿着那个纸袋急匆匆地离开了唐沅家。 离开时那惶恐害怕的神情活像见了鬼。 * “什么?” 市中心一间高级公寓里,蒋铭柏从沙发里腾地一下坐起来,原本放松愉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眉头皱得几乎快夹死一只苍蝇。 “好,我知道了。”等电话那头的助理汇报完情况,他烦躁地挂了电话,转头看到自家小女友担心的眼神,脸色稍霁,安抚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发生什么事了?”乔玥一脸紧张地问他。 “刚才助理打电话来说,纪虹要放弃后续针对安菁的计划。” “为什么?”乔玥十分错愕,“之前不都说好了吗?” 蒋铭柏脸色更加难看:“好像是安菁不知怎么拿到了星璨高层的把柄。” “那……”乔玥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她想问蒋铭柏安菁是否还会像之前计划好的那样退圈,她手上又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东西,能让她重新翻身。 她这回算是和安菁结下死仇了。要是安菁翻了身,圈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吗? 自己现在才刚刚有了热度,要是安菁坐稳顶流的位子再刻意打压…… 她本就心虚,此时更是不敢去想那个后果。 “别担心。”蒋铭柏爱怜地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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