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得脸色涨红的民众,坚定庄严地作出最后的宣言 “星历4041年8月20日,自由独立之新联邦,今天,正式成立了” 下一秒,军乐奏响,彩炮齐鸣,象征自由和平的白鸽从广场边呼啦啦地放飞,随着广场上人民山呼的呐喊,扑棱着翅膀向天空飞去。 星际的各个角落,无数人欢呼着跑出家门,五颜六色的彩带气球飘荡在空中,新联邦的每一条大街小巷都有人笑着闹着,激动地拥抱身边的陌生人。在这一天,他们都是久别重逢的兄弟姐妹,他们有着同一个身份 联邦公民。 新的旗帜冉冉升起在帝星尘封的皇宫大门,而红旗招展、长风猎猎之处,尽是希望迸发之春。 塞缪尔的联邦总统当了二十年。二十年期满后,他主动退位,退居二线继续为新生的联邦发光发热。 唐沅在联邦成立后也成了开国最大功臣,她却拒绝进入政治系统,挂着赛因斯大学名誉校长的称呼继续她的理论研究。 数十年时间里,她带领的团队将星网技术发展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度,并进一步解析生物基因,成功将过去人们眼中毫无价值的变异种利用进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从中获得灵感,进一步强化了人类基因组。 在她年迈的时候,她已成为星网技术和生命科学这两个领域当之无愧的泰山北斗。 星历4102年,塞缪尔的身体终于也抵抗不住时间,全面衰竭下去。他不得不辞去一切实权职务,听从医生的建议治疗休息调养。 这一年的塞缪尔依旧是孤身一人,依旧是唐沅记忆中那个人前老成持重、人后却黏人又玻璃心的弟弟。从年少时光到垂垂老矣,她与塞缪尔已相伴走过百年。 联邦成立时,她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就已经以最高评价完美通关,可在1088问她去留的时候,她还是选择在这里过完一生。塞缪尔回家修养后,对即将到来的诀别,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于是唐沅也离开了研究所,陪着塞缪尔过了几年真正闲散悠然的时光。 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下午,唐沅推着塞缪尔踱步到剧院去看新上映的诗剧。诗剧的名字叫普罗米修斯的再生,以唐沅为主角,题目正是取自她当初在帝国监狱怼卡洛斯五世说的那段话。 剧方将首演邀请函送到家里的时候,出于“我看我自己”的羞耻,唐沅一开始是拒绝的。可塞缪尔却显得很新奇,拿着邀请函翻来覆去地看,软磨硬泡地要唐沅跟他一起去。唐沅这些年宠这个弟弟已经宠得彻底没脾气,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塞缪尔生病后难得这样兴奋,穿了整齐的正装,拉着唐沅吃完午饭就来到剧院,静静等着诗剧开场。 唐沅和塞缪尔并排坐着,在剧院里花了一个下午,看别人在台上演完了他们这一生。 快结束的时候,女主演念“你看那鲜红的血液,已迸发成自由之花。” 这时的联邦正欣欣向上,唐沅回头看去,这个曾经仅供贵族观赏的剧院坐满了三教九流,每个人都站直了努力生活,而不必跪下去乞求生存。 这样就很好。 诗剧结束后,唐沅推着塞缪尔慢慢走出剧院。剧院前的广场上有成群养殖的白鸽,几个孩子追着白鸽跑啊闹啊,欢笑声让人听了都忍不住微笑起来。 这天的塞缪尔难得的好精神,唐沅于是推着他沿着广场边慢慢走。他们听了一个男人演奏的萨克斯,从一个小姑娘手中买了一束马蹄莲,又坐在花坛前,请一位卖画的少女为他们作了一幅画像。 那天晚上回家后,塞缪尔将马蹄莲放在床头,小心翼翼把画像展平,像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满足地看了一眼又一眼,直到唐沅下了最后通牒,才恋恋不舍地放进抽屉,躺在床上表情遗憾地准备入睡。 “姐姐。”塞缪尔突然喊她。 唐沅往外走的脚步一顿,闻声回头看他。 塞缪尔的眼睛很亮,走廊上的灯光映进来,剔透纯净一如当年。 他看着唐沅,轻声问“您还记得那年我22岁生日,您送给我的满园星星吗” 唐沅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那么久远的事,但还是认真点了点头。 “我那时许了个愿望,”塞缪尔的声音很温柔,带着长久岁月的沉淀,“我说,希望能一直陪在您身边,在自由平等的新纪元中走完这一生。” “原来那时您说的是真的。”他弯了眉眼,唇角翘起的弧度天真得仿若孩童“那些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