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看透了心思,宋濂也不恼:“那可好了,我也能轻松许多。” 宋石昭:“也不知今年是否能选出人才。” 哪怕今年贫民学子中没有人才,为了给天下贫民学子一个榜样,都会选出几个来。 宋石昭叹气道:“我看科举还要几届才能成形。” 第一届总是最混乱的。 宋濂:“怕什么?怕你活不到那时候?” 宋石昭装作老迈非常,压着脖子说:“老啦。” 他原本就够老了,如今更老,可他自觉还是年轻人的心性。 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活五十年! “对了,客栈都安排好了吗?”宋濂问。 宋石昭点头:“都安排好了。” 因为这次来京的学子不少,很多又家贫,所以朝廷出资租下了不少客栈,当然也有客栈不要钱,朝廷还是把钱给了。 学子们来住店,自然还是要给钱的,但这个钱他们负担的起,客栈也不会哄抬涨价。 韩凌就是进京赶考的学子大军里的一员,他家是耕读之家,说是耕读,其实家里只供得起他一个读书,他有三个弟弟,都只是开了蒙,还是他开的,至今也只是认得些字,会背的也只有三字经等一些启蒙文章。 这次家里供他进京,几乎把所有钱都给了他。 但韩凌来之前就听说,京城什么都贵,没有一样东西便宜。 他带着全家的钱和希望,进城的时候却一直在想,如果他没有考中,家里给的钱又花光了,他还有什么脸回去? 不如一头碰死。 和他同乡的学子大多也是如此。 富裕人家的学子才不会跟他们一样,好几个人租一辆牛车进京。 路上吃东西也只敢吃便宜的。 “听说在京城租个小院,一个月就要五两,如今应当要十两了,还只能住两个人。” “住客栈,一个月要八两,那还是之前无人赶考……如今再去,怕要二十两了。” 普通百姓家,十两也够一两年的嚼用了。 现在挣钱的路子多了,人们的花销起来了,以前二两都够一年的嚼用。 等他们进城,守城门的兵看检查他们的东西,见他们都是学子打扮,就问:“诸位是进京赶考的吗?” 几人连忙道是。 士兵笑道:“你们进了城可找挂着红幡的客栈,那都是朝廷给学子们准备的。” “一个月一两银子,若你们在京城有亲朋,那就当我没说这话。” 几个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还是韩凌先道:“多谢大人!我等正为此事忧心呢!” 士兵忙说:“当不得大人二字,诸位进城吧,我祝诸位金榜题名,扶摇直上!” 学子们也是一脸激动。 车夫赶着牛车进了城,城里道路通畅,人行车行分开,不用担心踩踏到路人。 学子们都十分感动。 “陛下……陛下仁爱!”车内还有学子痛哭,“如今我才知道,原来连这等小事朝廷都为我等操心,日后我必碎骨以报!” “是啊!我来之前还担心,我们几人的钱凑在一起,都不一定能租个院子。” 韩凌掀开车帘,看着路边叫卖的摊贩,行走往来的男女,心里涌起万丈豪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