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季惟回来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想靠妹妹,但陆小冬一想到父亲,哭得比她妈还伤心。 陆季惟回来得匆忙,国外好多事没有处理,办完父亲的丧事,他要回去一趟,明惠拉着他的衣角,无助地哭着看他,问他还回来吗? 那是陆季惟记忆中,她最软弱的一刻。 即便如此,长久以来的间隙与隔阂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 虽然不争吵了,但也少有温情。 她不懂怎么做,他也不懂。 陆小冬学业未完,人在国外。 家里只剩母子俩,气氛极其尴尬。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家道中落后,明惠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事无人问。” 这一切都使她心情更加抑郁。 陆季惟忙学业,心思也不细,陆小冬就更别谈了,每次和她妈打电话,不让她妈更操心就谢天谢地了。 孟青最先发现她不对劲。 有时间了就来陪她聊天,如果她也无法开解,就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这事谁也不知道。 就像当初一样,是她们之间的秘密。 明惠好转后,有天孟青在学校里遇到陆季惟,当时他和同学正准备去操场打球,谈笑风生,她出声叫住了他。直呼其名,不像别的同学那样叫他师兄或者学长。 当时他们只是点头之交,话都没说过几句。 陆季惟停下脚步,挑眉看着冷漠脸的小姑娘。 “有事儿?” 他旁边的同学一脸看戏的样子。 孟青招招手,让他过来。 他抱着球走过来,散漫站着,洗耳恭听。 她很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应该多陪陪你妈妈,她现在很不开心。” “你不是去陪了吗?”他都知道。 孟青:“我陪是我陪,你陪是你陪,怎么能一样?” 他沉默会儿:“怎么陪?” 她随便举例子:“吃饭、聊天、逛街。” “饶了我吧。” 他一摇头,抱着球走了。 过两天,孟青再去他家看望明惠,发现她心情很好,在摆弄花草,孟青问她什么事儿那么开心,她说:“陆季惟那小子,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吃完晚饭竟然要和我出去散步,我的天,他不是吃错药了吧?” 母子俩的关系从那时开始回温。 孟青也是那时知道,原来男人也会口是心非。 …… 大家都在安静地吃早餐。 陆栩忽然脆声道:“妈妈,你今天给爸爸买什么蛋糕?他昨天跟我说想吃冰激凌的,可不可以给他买冰激凌的蛋糕?” 陆季惟拆他台:“我什么时候说想吃冰激凌蛋糕?”又添一句,“我不爱吃蛋糕。”心想他话说这么明白,她应该不至于再给他买蛋糕。 小家伙坚持:“爸爸,你说了,你忘了?”他提醒妈妈,“不要买错哦,冰激凌蛋糕。” 孟青笑笑:“快点吃早餐,妈妈送你去学校。” 前段时间她过生日,来了陌生的客人,陆季惟发现她有点不自在,所以这次他不准备请朋友,只和家里人过。 没收到邀请的其他朋友,都送了祝福,周钦几个不干,拎着礼物登门,赶都赶不走。 孟青去取蛋糕,回来晚了一点。 小家伙看到她手上的蛋糕,蜜蜂见到花似的飞奔过去,仰着可爱小脸。 “妈妈,是冰激凌的吗?” “嗯。” “耶!” 他举起手欢呼。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爸的反应。 从她拎着蛋糕出现,男人就无奈地移开目光,径直去储藏室拿珍藏的红酒。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