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四年前,她拒绝的意味分明那么坚决。 “我们不走吗?”顾树歌疑惑地问。 沈眷对上她的目光,她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问出来。 正要开口,门被叩响了,沈眷就收敛了心思,道:“进来。” 是一名助理。她捧着一个箱子,走进来,一边说:“您有一个急件。”一边把箱子放在办公桌上。 沈眷问:“什么时候寄来的。”一面说着,就拿起桌上的拆信刀,划开封口。 顾树歌也凑上去看。 “前台刚刚送上来的。说是才寄到,趁着您还在公司,赶紧送上来了。”助理回答。 箱子被打开,露出许多泡沫之类的填充物,沈眷拨开填充物,看到底下是一个瓶子。 这是什么?顾树歌好奇。 沈眷把瓶子取了出来。 “啊!”一声尖叫在办公室里响起,助理睁大了惊恐的眼睛,连连后退。 瓶子里,一根人的手指,泡在液体中。 第五十二章 助理尖叫的声音贯彻室内,叫得顾树歌头皮发麻,连恐惧都给她叫没了。 瓶子是普通实验室里用的标本瓶,灌满了无色透明液体,猜测是福尔马林,一截手指泡得肿胀发白,看起来狰狞恐怖。 助理边叫边退蜷缩到了角落里,要她帮忙做什么已经是不现实了。 “先放下。”顾树歌说。 沈眷放下瓶子的时候,瓶底磕了桌面好几下,分明是手上不稳,在颤抖。 这截手指是谁的?顾树歌想,多半是她的。 助理终于停止了尖叫,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顾树歌只能被沈眷一个人看到,其他人都看不到她。助理在,她们就不好交流,必须把她支出去。 沈眷的脸色比助理好不了多少,但她至少还维持了表面的镇定,见她不叫了,就说:“你出去报警。” 助理像是没听到,身体死命地往墙角缩,像是想把自己活生生地塞进墙里。 对于一个没有直面过生死,一直活在和平世界的人来说,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活人手指确实太过恐怖。 沈眷把声音放缓,又说了一次:“快去报警。” 这一次,助理听到了,她瞪圆了眼睛,说了两句:“好、好。”几乎是爬着跑出去。 顾树歌本该害怕的,可是看着那截手指,她却没有害怕的感觉,而是一种奇怪的情绪:“是我的。” 沈眷点了下头。她像是不忍心看,又像是愤怒,没再注视标本瓶,而是转向快递盒子,翻找起来。 “应该还有东西。”沈眷的声音微不可察地颤抖。 顾树歌担心地看着她,沈眷像是没有发现,手下看似镇定地在满盒子的填充物里翻找。然后,她真的翻找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具尸体。 相比较半个月前的乱糟糟,照片里顾树歌的遗容要好得多。应该是细致地整理过了,脸上的血污灰尘全部擦得干干净净的,血肉模糊的创口因冷冻而凝结。 遗体的脸上凝了一层冰霜,头发上都是白色的霜,看起来保存地还算完好。枕边放了一束白日菊,和沈眷当日摆在太平间的冰柜里的那束一模一样。 两只手交叠摆放在胸前,一只手上的食指是缺的,被砍下来了。 这张照片的用处,应当是证明手指的主人是谁。可是细看又觉得有些别样的意味,好像是在炫耀。 “背面还有字。”顾树歌看到相片背面隐约有字迹,就提醒了一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