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游玩宴饮,几次大型宫廷宴会,也没有他们出席的余地。 所以,他们还真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安王和安王妃。幸好其中一个公子哥被家里警醒过,自从宋五郎的事情后,东京许多人家生怕子孙赴宋五郎的后尘。他们可没有宋宰相的面子,若是儿子真惹到那位头上,他们恐怕没法捞。 这位公子哥的父亲一早就提醒过他,也多亏了如此,他才能认出谢玄辰。他说出谢玄辰后,众人感觉后背涌上一股凉意,刚才看美人有多飘飘然,现在脊背就有多凉。 苍天保佑,谢玄辰可千万不要发现刚才他们在看安王妃,如果可以,谢玄辰最好一眼都不要注意他们。 宋五郎的例子历历在目,听说现在,宋五郎头顶的头发都没有长出来。若是他们惹了谢玄辰,他们可没有一个丞相爹来捞。 李夫人一见慕明棠就格外殷勤,李夫人不愧是交际惯了的人,说话处事十分老练圆滑,态度热情又不至于过度热络,让人尴尬。跟这样的人说话十分愉快,慕明棠也被李夫人几句话说得笑出来,由李夫人亲自引着入席。 这个园子最中间是马球场等活动场地,周围绕着一圈看台,看台有的敞天,有的遮有屋檐,有的集数人之众,有的仅是单间,高低贵贱各不相同。 慕明棠和谢玄辰坐的自然是位置最高、视线最好、装饰最华丽的首席,仅次于主人位。李夫人把他们引入席位后,就告了声罪,去招待其他客人了。慕明棠非常理解,李夫人是今日主人,当然不可能只顾着他们这一家。 慕明棠在接帖子时就早早和李夫人说过,祝太太和祝家小姐们也要来。李夫人如此圆滑,当然另外给祝家安排了席位。此刻祝太太和慕明棠道了谢,就带着女儿们回自家席位了。 一眨眼所有人都散了,她身边还是只有谢玄辰。此刻场中极为热闹,夫人们见了面热情地寒暄,各家少爷小姐四散玩闹,呼朋引伴,不时有相熟的少年少女们惊喜地打招呼。慕明棠瞧着这些,由衷感叹:“到底是年轻人啊,真是热闹。” 慕明棠说完后,很自觉地对谢玄辰补了一句:“你也是年轻人。” 谢玄辰本来不想说什么,听到她这话幽幽瞥了她一眼:“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什么都没说呢。” “我这叫未雨绸缪,省得你又和我抠字眼。” “到底是谁抠字眼?”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谢玄辰不说话了,侍女们见王爷吃瘪,悄悄低头捂嘴笑。 从王府出来的侍女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反倒是李夫人留下专程招待贵客的侍者,此刻有点一愣一愣的。 女侍者心惊胆战,一眼又一眼瞧谢玄辰,见安王好像真的没有发脾气的意思,旁边人又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她才满头狐疑地压下疑问,笑着对慕明棠说:“安王妃,您可是稀客,我家夫人屡次想请您参宴,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可算把您盼来了。” 慕明棠也点头而笑:“是我年前太怠懒了,总是懒得出门。若早知夫人的宴会如此精彩,我定一早就来了。” 女侍者也没想到安王威名赫赫,出了名的不好相处,他的王妃竟然这样好说话。女侍者都有些受宠若惊了:“安王妃抬爱,有您来蓬荜生辉,夫人为此高兴了好几天呢。” 慕明棠淡淡笑了。女侍者见慕明棠和气又好相处,渐渐胆子大起来,给慕明棠介绍起场上的各项玩意来。 “捶丸和马球都在外面,夫人请来了专门的表演队,一会,还有一场女子的马球赛呢。王妃您看那边棚子,如今围了许多郎君,正是在投壶。听说郎君们还押了彩头,我们夫人听说后,也凑趣押了彩。” 投壶慕明棠知道,这项游戏历史久远,是礼的一部分,贵族男子基本都会。道理上说,投壶是只要将令牌投入细口壶中即好,只不过男子们为了显摆能耐,又开发出许多玩法,比如倚,非但要投中,投箭还要靠在左右呈狼尾状,再比如狼壶,箭入壶后要在壶口圆转一圈。 总之玩法眼花缭乱。女侍者见慕明棠感兴趣,越发卖力地说道:“这次郎君们争相投壶,是因为前些天江陵伯府的三郎投出了一次剑骁。众人都围着他,想看他再投一次呢。” 慕明棠扭头问:“什么叫剑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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