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您忙到深夜,我这就送您出去。” 慕明棠很明白人情冷暖的道理,出门在外,谁都没有义务对你好。太医、侍卫等人趋利避害,更是理所应当。慕明棠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但是她也有她的立场,路都是人走出来的,他们不想多说,慕明棠就豁出脸面,一次次问。即使他们一次只说一个字,问得多了,也总能串成一个方子。 这位老大夫愿意告诉她这么多,慕明棠已经很感谢人家了。慕明棠恭恭敬敬行了礼,亲自送太医出门。可是她才刚刚走到门口,一柄亮铮铮的佩刀就横在她身前。 “王妃留步。” 慕明棠尴尬地笑了笑,依然礼貌恭敬地对太医说:“让太医见笑了。我今日没法送您出门了,只好由侍卫代劳,请太医勿怪。” 老太医当然不会多说什么,他最后看了慕明棠一眼,夹紧医箱,快步走出去了。 慕明棠站在门口,并没有立刻回去。侍卫见她久久未动,不由都默默握紧了刀,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她。慕明棠站了一会,直到再也看不见太医的身影后,才转身往回走。 侍卫本来全副精神警惕着她,没想到慕明棠一转身就回去了,动作利索的让人反应不及。门口的两个侍卫眼睛瞪得比铜铃都大,彼此面面相觑,许久没回过神来。 老太医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他走后,屋里就再没有外人了。傍晚时这里灯火通明,等到了深夜,却寂静得可怕。对比这般鲜明,慕明棠却并没有感到不适,反而觉得这才是真实的玉麟堂。 喧嚣终会褪去,真正留在这里的,只有她和谢玄辰而已。 谢玄辰现在昏迷,喂水喂不进去,慕明棠就用棉球沾了水,将他的嘴唇洇湿。 原本殿门紧闭,谢玄辰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醒了很久,谢玄济这回长了记性,无论 什么时候都在玉麟堂里放着监视的人。慕明棠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她也不在乎,她给谢玄辰一点点喂了水后,又将被子掖紧,才擎着一盏灯,独自出去了。 没错,慕明棠不和谢玄辰同睡一事,也彻底暴露了。 慕明棠走回自己的小隔间的时候,身后已足足跟了四个丫鬟,两个蒋家来的陪嫁丫鬟,两个从晋王府调过来的。慕明棠假装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期间丫鬟好几次提出帮慕明棠更衣,都被慕明棠拒绝了。 开玩笑,两个是蒋太太的人,两个是谢玄济的人,慕明棠哪个都不敢用。她本以为自己睡下后,她们就能消停了,结果她委实低估了东京培养出来的下人。晋王府那两个丫鬟硬是搬来了铺盖,彼此轮班,一个人在地上打地铺,一个坐在凳子上盯慕明棠。 总之,务必时时刻刻盯着她。 慕明棠闭上眼睛的时候都在绝望。她甚至心想,她还不如睡在谢玄辰身边。至少谢玄辰那边的监视,可没人敢站这么近。 第二天慕明棠起床,她本来习惯性地自己穿衣洗漱,结果晋王府的丫鬟凑上来,硬是接过了她手里的帕子。两个侍女一个端水,一个拧帕子,慕明棠没办法,只能被迫享受了丫鬟的侍奉。 慕明棠洗脸漱口后,侍女捧来镜子,为她绾头发。慕明棠的梳妆台在谢玄辰的寝殿里,现在外面还有侍卫,慕明棠不方便没绾发就出去,王府侍女只能将就,就着手头的东西为慕明棠梳了发髻。 “奴婢手艺粗鄙,请王妃暂且将就一二。” 这还叫粗鄙啊……慕明棠伸手摸了下耳边的鬓发,忍住没说话。她以为她在蒋家的那一年已经见识了东京豪门的奢华,现在想来,养女和亲生的果然不一样,臣子和王府果然又不一样。 慕明棠以为这就结束了,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说:“我已经好了,你们都去做自己的事吧。” “回禀王妃,伺候您便是奴婢的职责。” 慕明棠眉毛都皱起来了:“莫非……你们要这样跟着我一天?” “王妃千金贵体,不能有丝毫损伤,身边自然要一直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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