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音量挑到最大后又把车窗放到最低,躁动的贝斯和电吉他一下子就占领了鼓膜,她隔着开头的第一句“i,i will be king(我,我要成为你的国王)and you,you will be queen(而你,你是我王国的王后)”大声问他: “严峋——你听过这首歌吗——” 严峋转头看她,在一闪而过的反射了车灯的路牌下眯了眯眼,然后也尽量提高音量回答她:“听过。” “你是在哪里听到的——跟我一样吗——?”温楚继续拖长声音,但这次显然不是怕他听不见,而是故意要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开。 严峋被她的话音听得笑起来,想了想回答:“《the perks of being a wallflower》?” “yeeeeeep——”温楚点头,看向他时满眼都是晶亮的色彩,下一秒总算忍不住,扬声冲窗外喊了句电影里的台词,“we are infinite——(我们是无限的)” 只不过她跑车开得太勤,一时半会儿忘了这辆借来的车不是敞篷的,跟着那句台词才挥到一半的手臂就砸上了车顶,疼得她紧接着“f-u-c-k”了一句,然后一下子有了理由似的,开口用特别兴奋的语调骂: “why i’m not driving my f**king spyder——(为什么我没开我那辆该死的兰博基尼)” 作者有话要说: 楚妹:狗男人竟然跟我有一点共同语言了[狗头] 严狗:??? 第25章 真情实感的第二十五天 温楚骂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平时在自家小男友面前还没太放飞自我,至少文明用语还是勉强能保证的,但这会儿因为情绪的关系,明明喝啤酒的不是她,她还是觉得背景乐里的重鼓点和沙哑的男声把血管都点着了,浑身都是滚烫的。 更何况每一句歌词都太适合出走、冒险和浪迹天涯的气氛,面前的大路笔直向前蔓延,远处的夜色太深,看不到尽头,满月又被云层遮住了,没有思乡也没有归家之情,就只剩被碾碎在狂风和车轮下的海浪声。 于是她转头看向严峋,问他:“严峋,你会觉得我这样很神经质吗——?” 但其实在话出口时,她就知道答案了。 他自始至终好像都并没有感到太意外,甚至在侧过脸隔着嘈杂听她讲话时,眼睛微微弯起,眼底的笑意一点点变得越来越亮。 果然下一秒,他摇头,回答道:“不会。” 温楚听了,下巴更翘起来几分,大概是有人给她撑腰,连底气都足了不少。想了想又问:“严峋,你开快车的时候,尤其是在公路上,有没有想过就这样一直开下去,没有目的,什么都不想,就像这样……就你跟我两个人,没有话题也可以,不说话也可以。” 她说到最后其实发现了自己这语言组织能力有愧母校对她的教诲,但大多数时候闪现的思绪都是一股脑的,像一朵灰色的蘑菇云,飞快膨胀开来,根本难以用文字去捕捉。 但好在即使是这样严峋也听懂了,把手里的易拉罐捏扁扔进便利店的塑料袋后,开口时的声线清明又疏懒:“想过,也试过一次,大二的时候到美国,开了五十号公路。” 温楚的眼睛睁大了一点,她知道这条五十号公路,甚至青春期和江骆骆沉迷公路片的时候,把它当做过考完驾照回来后的第一趟旅行的目的地,只可惜最后屡次折戟在她的潜水证考核、马术课和高尔夫球场上,直到大学毕业回国也没完成心愿。 而五十号公路在1986年被《life》命名为“全美最孤独的公路”后就名声大噪,人们应该都熟知那张在枯棕色的视野里可以极力延伸一百一十二公里从而直冲云霄的“天路”照片,荒凉又极致寂静。 片刻的震惊过后,她问他:“我也想过要去那里自驾游的,你是一个人去的吗?” 严峋点点头,波澜不惊的一个“嗯”字。 温楚咋舌,她没想过严峋看起来年纪不大,经历倒是还蛮丰富的,更别说她对这种带着一点叛逆标记的事物有着天生的向往,头一次没忍住,用特别认真的语气夸他:“严峋,你真的还挺酷的。” 严峋转了转头,透过嘈杂的背景乐看她,那双狐狸眼在这种时候一点风情也不显,很纯粹的新奇和兴致盎然,比平时要可爱很多。 他没接话,只是轻哂,算是默认吧。 于是小姑娘的追问就在时不时的转头间跟了上来:“那你感觉怎么样?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