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片刻,傅朗邀请她再战。傅星推脱说人多口杂,还教育他一番,说:“哥哥你要注意身体,不要纵欲过度。” 才一次就纵欲了? 他好笑地捏她鼻子,强行搂在怀里又亲了亲,才把人放走。 傅星心虚,脚步也快,好在她的房间和傅朗的房间离得不远。 傅家众人归时已晚,傅正国的“有话要说”,也被迫改到了明天。老人精神不似年轻人好,一场宴会真真假假下来筋疲力尽,但他还是将傅朗叫进了书房。 “今晚,有些风声传到我耳朵里。”傅正国面前是一杯热腾腾的大红袍。 傅朗不动声色,内心警惕起来。 “你和阿严,不太对付。”傅正国正色道,“那孩子,性格不太好,你要是和他相处不来,就离远点。” 傅朗轻笑一声,执着那柄紫砂壶,为自己倒了一盏热茶:“阿严还年轻,气盛。” “你们才差一岁多,天壤地别的两个人。” 傅严有着傅筠年轻时的影子。 放荡形骸,但绝顶聪慧。除却做的那些混账事,傅筠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可惜太不争气,生于豪门,明明掌握着常人不能有的机遇,偏偏只会纵情声色、贪图享受,浪费了那一张好皮囊和好脑子,连发妻都能辜负。 好在为他留下了一个更优秀的孙子、和一个漂亮的孙女。 他爱傅朗,但无法超过他爱傅筠。当年他清楚知道傅朗无辜,可盛怒之下还是将还没有生存能力的一双孙儿逐出家门。 两三年后他醒过神,开始后悔,尝试着去弥补他们。天不遂人愿,经此一役,孙子傅朗已经阖上心门,再装不下任何人;而一直被他忽视的孙女傅星更是冷心冷肺,祖孙俩一年只有过年和中秋才能见上一面。 他们傅家都对不起翟月希。 想到翟月希,傅正国叹了口气。 二十年前,京城翟家的那位风华绝代的名媛翟月希,在所有人不理解的情况下,几乎是下嫁给了不学无术的傅筠。 原因无他,傅家这种顶级豪门,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搭上关系。再优秀的女儿,最终也只能沦为一个可以漫天要价的维系工具。 傅筠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就算翟家和傅家旗鼓相当,可翟月希配傅筠,人人都道可惜。 有点可悲,又有点无奈。 翟月希初嫁进来的一两年,她天生性格的温柔小意,的确是栓住了傅筠。可欲望是无限的,傅筠用他被家庭赋予的权利,继续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翟月希渐渐显露出了她性格里的另一面,她如同一座大山般沉默下来,坚韧、不肯逆来顺受。强硬地拒绝傅筠“一起玩”的邀请,拒绝他的亲近。 强对上强,注定两败俱伤。 一次婚内强暴,他们有了傅朗。 傅正国将二儿子和儿媳妇的不幸福看在眼里,他不干涉儿孙的生活,只是对傅筠发出严重警告:玩得再疯家里都能兜住,只是不许离婚、不许再得罪翟月希。 一九九五年冬,翟月希顺产降下一个八斤重的健康男婴,那天京城漫天大雪。 傅筠不知所踪。 翟月希被推出来时,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发丝湿了又干,黏在干裂发绀的唇上。母家的人站在生产室外,翟月希的母亲哭得双眼通红,都顾不上看新生儿一眼,就急匆匆地跟着进了病房。 而傅家不过是傅正国带着老管家自己。 翟月希早在怀孕九个半月时就进了私人医院的特护病房,医生检查身体后算好了生产的日子,傅筠是知道的。 翟月希抱着最后一丝希冀,等着傅筠,从白天到晚上。 傅正国面色不虞地在病房里枯坐,派人去找傅筠,最后在一位三线小明星的床上找到了他。 这位年过半百的中年人,铁骨铮铮、摸爬滚打半生,岁月在他身上刻出的深邃痕迹。傅正国紧紧握着翟月希的手说,是我们傅家对不起你。 傅筠踏着暮色到达病房的那一刻,她认命了。 心死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忍着侧切的痛,一字一句地告诉傅筠。 “以后你是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