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乖巧的模样,陆修元不经莞尔。 指指临窗而置的矮塌:“你去坐,等我一会儿。” 说完看她往矮塌走,才不急不缓地上了楼。 姜杏之到矮塌边,脱了木屐,上塌跪坐在小案几后,湘裙遮住小脚。 案几上的香炉冒着袅袅青烟,味道十分好闻,有些像元蕴道长身上的味道,清冽干净。 明瓦封的窗户,朦朦胧胧地透着光亮,雨水打在窗户上顺着瓦片淌下,雨势貌似更大了,天色也更暗了。 教人辨不清此时是黑夜还是白日。 这连绵的雨声,姜杏之都快觉得这场大雨,怕是永远都停不下来了。 听了会儿雨声,姜杏之一人待在宽敞的厅内也无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虽然她是个没见识的姑娘,但也看得出此处摆件装饰虽不多,但物件儿都是极好的,布置得清贵干净又十分雅致。 外祖父清廉了一辈子,屋内自然是没这么好的物件的,便是西宁侯府老太太屋里的东西都比不上这里。 就说那稳坐高架上的青釉瓷瓶,这颜色难烧制,上头还刻着牡丹花纹清秀典雅,精致莹润。 有回在老太太屋里也看过一次这般的瓷瓶,远没这只颜色好看。 老太太让她们瞧了瞧,又放入盒中收了起来。 那是去年在外任官的二伯送的年礼,只有这一只瓷瓶,再也没有旁的节礼,按照老太太的性子,能如此满意,想必是很值钱的。 姜月桐定亲后,有好几回被她撞见,她向老太太撒娇,想让老太太把瓷瓶送给她做压箱底的嫁妆,不过都被老太太搪塞过去了。 姜杏之叹了口气,元蕴道长果然是自己养不起的人物。 这次陆修元在楼上待得久了些。 稳重的脚步声响起,姜杏之仰头瞧去。 陆修元换了件素白道袍依旧斯文儒雅,放量大的宽袖笼在他精致的手腕处,窄腰长腿,姜杏之多看了两眼,才移开目光,耳尖泛红,偷偷为自己方才大胆的想法害羞。 “喜欢那只瓷瓶?”陆修元下楼时发现她盯着高架看,“过会儿,让子晋帮你装起来。” 姜杏之眨巴眨巴眼睛,没反应过来。 直接送给她了?? “这怎么可以。” “你不是喜欢?”陆修元疑惑。 这口气仿佛那瓷瓶还没他院中的杏花值钱。 姜杏之故作镇定地说:“这太贵重了,我那儿没有地方安置。” 陆修元点点头,那就先放他这儿,早晚都是她的。 姜杏之轻呼了一口气,把瓷瓶的事情揭过去了。 陆修元走近,发现她真只是老老实实地坐着。 提起塌旁炉子上温着的热茶,翻过茶盅,倒了一大半,示意她饮用:“暖暖。” 雨下久了,天气又凉了下来。 姜杏之小手实在算不上暖和,欣喜地谢过他。 只要对她释放一点点好意,她就十分开心,陆修元无味杂陈,清咳一声,上塌坐到她对面。 窗户闭着,隐隐听见,子晋和阿渔说话声。 姜杏之笑着说:“没想到子晋喜欢喜鹊花纹。” 子晋和阿渔坐在廊下分着零嘴儿吃。 一个八岁,一个十一岁,年纪也差不了多少,阿渔又是个小孩心性,还真聊得起来。 “你吃这个话梅,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阿渔说道。 闻到那股酸味,子晋舔舔嘴巴,傲娇地捏了一颗塞进嘴里,瞬间龇牙咧嘴:“酸死了。” 阿渔哈哈直乐。 酸味过后便只剩下甜了,子晋又忍不住尝了一颗。 左脸鼓起一个包,他耳朵尖,听见里面姜杏之的声音。 暗自腹诽,他才不喜欢喜鹊,他喜欢雄鹰,喜欢野狼,喜欢猎豹。 阿渔献宝似的问:“我还有橘子糖,你要不要吃。” 子晋:……好 姜杏之的绫袜是陆修元亲自挑选的,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敛眉弯唇,他怎么可能拿别人的衣物给她,便是孩童的,他也不愿意。 帮她准备了绫袜,绣鞋自然也不可能没有,只是他也有他自己的小心思,看她穿着自己的鞋子,那种满足感,不言而喻。 屋内气氛好,姜杏之忽闪着眼睛看着他,认真地倾听他说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