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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吧!”

    乖巧的模样,陆修元不经莞尔。

    指指临窗而置的矮塌:“你去坐,等我一会儿。”

    说完看她往矮塌走,才不急不缓地上了楼。

    姜杏之到矮塌边,脱了木屐,上塌跪坐在小案几后,湘裙遮住小脚。

    案几上的香炉冒着袅袅青烟,味道十分好闻,有些像元蕴道长身上的味道,清冽干净。

    明瓦封的窗户,朦朦胧胧地透着光亮,雨水打在窗户上顺着瓦片淌下,雨势貌似更大了,天色也更暗了。

    教人辨不清此时是黑夜还是白日。

    这连绵的雨声,姜杏之都快觉得这场大雨,怕是永远都停不下来了。

    听了会儿雨声,姜杏之一人待在宽敞的厅内也无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虽然她是个没见识的姑娘,但也看得出此处摆件装饰虽不多,但物件儿都是极好的,布置得清贵干净又十分雅致。

    外祖父清廉了一辈子,屋内自然是没这么好的物件的,便是西宁侯府老太太屋里的东西都比不上这里。

    就说那稳坐高架上的青釉瓷瓶,这颜色难烧制,上头还刻着牡丹花纹清秀典雅,精致莹润。

    有回在老太太屋里也看过一次这般的瓷瓶,远没这只颜色好看。

    老太太让她们瞧了瞧,又放入盒中收了起来。

    那是去年在外任官的二伯送的年礼,只有这一只瓷瓶,再也没有旁的节礼,按照老太太的性子,能如此满意,想必是很值钱的。

    姜月桐定亲后,有好几回被她撞见,她向老太太撒娇,想让老太太把瓷瓶送给她做压箱底的嫁妆,不过都被老太太搪塞过去了。

    姜杏之叹了口气,元蕴道长果然是自己养不起的人物。

    这次陆修元在楼上待得久了些。

    稳重的脚步声响起,姜杏之仰头瞧去。

    陆修元换了件素白道袍依旧斯文儒雅,放量大的宽袖笼在他精致的手腕处,窄腰长腿,姜杏之多看了两眼,才移开目光,耳尖泛红,偷偷为自己方才大胆的想法害羞。

    “喜欢那只瓷瓶?”陆修元下楼时发现她盯着高架看,“过会儿,让子晋帮你装起来。”

    姜杏之眨巴眨巴眼睛,没反应过来。

    直接送给她了??

    “这怎么可以。”

    “你不是喜欢?”陆修元疑惑。

    这口气仿佛那瓷瓶还没他院中的杏花值钱。

    姜杏之故作镇定地说:“这太贵重了,我那儿没有地方安置。”

    陆修元点点头,那就先放他这儿,早晚都是她的。

    姜杏之轻呼了一口气,把瓷瓶的事情揭过去了。

    陆修元走近,发现她真只是老老实实地坐着。

    提起塌旁炉子上温着的热茶,翻过茶盅,倒了一大半,示意她饮用:“暖暖。”

    雨下久了,天气又凉了下来。

    姜杏之小手实在算不上暖和,欣喜地谢过他。

    只要对她释放一点点好意,她就十分开心,陆修元无味杂陈,清咳一声,上塌坐到她对面。

    窗户闭着,隐隐听见,子晋和阿渔说话声。

    姜杏之笑着说:“没想到子晋喜欢喜鹊花纹。”

    子晋和阿渔坐在廊下分着零嘴儿吃。

    一个八岁,一个十一岁,年纪也差不了多少,阿渔又是个小孩心性,还真聊得起来。

    “你吃这个话梅,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阿渔说道。

    闻到那股酸味,子晋舔舔嘴巴,傲娇地捏了一颗塞进嘴里,瞬间龇牙咧嘴:“酸死了。”

    阿渔哈哈直乐。

    酸味过后便只剩下甜了,子晋又忍不住尝了一颗。

    左脸鼓起一个包,他耳朵尖,听见里面姜杏之的声音。

    暗自腹诽,他才不喜欢喜鹊,他喜欢雄鹰,喜欢野狼,喜欢猎豹。

    阿渔献宝似的问:“我还有橘子糖,你要不要吃。”

    子晋:……好

    姜杏之的绫袜是陆修元亲自挑选的,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敛眉弯唇,他怎么可能拿别人的衣物给她,便是孩童的,他也不愿意。

    帮她准备了绫袜,绣鞋自然也不可能没有,只是他也有他自己的小心思,看她穿着自己的鞋子,那种满足感,不言而喻。

    屋内气氛好,姜杏之忽闪着眼睛看着他,认真地倾听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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