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洋不搭理他,直接找下家,并按照法律依据追讨“启顺”的责任,王怀闵这公司就等于完蛋了。 钱他赔不起,资质还可能会受到处罚,搞不好还会破产。 这时,听的一知半解的萧雨晨问:“那丁荃呢,上回的事故就只是吊销了她那个公司‘立阳’的资质,她自己反倒逃过一劫,这回法律又会怎么处罚她?” 丰晓晖说:“既然已经有前科在,而且时间距离很近。现在再看伤亡数字,事故规模过大,丁荃和她手下工头的刑事处罚是躲不掉的,就看将来法院判她几年了。” 讲到这,丰晓晖问夏天晴:“除了丁荃借用资质施工之外,这里面还有其他人掺和么?比如监理、总包。” 夏天晴说:“总包想要摘清责任也很难,丁荃借用资质去投标,这事可不是秘密,总包应该是知情的。明明知情却还是分包给她,根本逃脱不了干系。至于监理,我听说在出事前监理始终不给通过,丁荃正在想办法买通,但应该没有成功。” 丰晓晖沉吟片刻,说:“具体的等将来我们律所拿到更多资料,确定接王怀闵的案子之后,我们小组内会进一步商量对策。” 按照丰晓晖的分析,丁荃这次属于行为特别恶劣,前面已经有过一次教训,她不吸取,这里监理也提醒过必须修复,她拖着不做,驻场设计也提过意见,她据不采纳,这样才导致多人伤亡。 一旦死亡人数超过三十人,就属于特别重大工程质量事故,法院的判刑基本是五到十年。 有了这层梳理之后,夏天晴的思路比晚上在饭局上还要清晰。 等她和丰晓晖、萧雨晨商量好下一步的几种方案,遇到不同的情况该怎么处理,再一转眼时间已经逼近凌晨。 最后,丰晓晖还对夏天晴说:“其实这件事,天晴你不要太往心里去。我知道要是换做以前,你的位置就是被动挨打,但现在有江先生给你撑腰,还给你笼络了人脉,最低限度,你自保是没问题的。” 萧雨晨也说:“是啊,既然有江先生这层关系,不用白不用。咱们小老百姓人微言轻,没关系的时候四处求爷爷找奶奶,出钱出力托关系,就恨自己门路不够广。现在你手里抓着现成的,那就可劲儿的用!” 夏天晴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说真的,我很感谢这次的事有江堰在,他是旁观者,思路又清晰,三言两语梳理出来的对策,就比我这个当局者要强上一百倍。但是话说回来,我又担心这样一来,我和他的关系牵扯的利益越拉越多,到后面也不知道是在用感情捆绑,还是用利益。” 丰晓晖说:“你的担心我们明白,但这件事不是你担心就可以避免的,现在是事情找上门了。” 夏天晴笑道:“是啊,要不是这次的教训,我恐怕还在单打独斗,以为只要自己专业过硬,其它的都无所谓。人啊,还是得团结,多个朋友多条路。” 人类社会有时候就像动物世界,有的动物离群索居,有的动物是团体作战,有的狡猾,有的阴险,有的靠速度取胜,有的靠力量胜出,还有的喜欢偷袭。 如果说江堰狡猾如狐狸,那么孙构和纪怀德就是豺狼和鬣狗,大家都吃饱的时候,大草原看上去一派和谐,等到狩猎开始,才会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本性暴露。 夏天晴不禁自问,她在这个动物世界里将会成为什么角色呢? …… 翌日上午,sunlight依然冷清。 临近十点时,夏天晴接到了王怀闵的电话。 王怀闵已经想明白了,而且又有宋可卿的提点,促使他早做决断,便趁着丁荃手忙脚乱之际,在工地会议室和公司里收集好资料,不仅有对公数据,包括监理、乙方设计的人和丁荃方联系的所有记录,都拷贝了一份。 王怀闵给夏天晴这通电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希望作为交换,令他在陆明洋那里挣回点分数,这工程“启顺”该修复就修复,该重审就重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