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想过去,实在是腿软,走不动...... 磨磨蹭蹭走到陆寒身边,他竟一直耐着性子等她走过去。 顾之澄还未长身体,个子矮得很,而陆寒如今十九,早已抽条,身材高大挺拔,站在顾之澄的身边,宛如一棵笔直俊挺的大树。 顾之澄才到陆寒的腰间,侧眸一瞥,只能瞥见他玉带上系着的青玉双鹤佩,不由心里有些憋屈。 顾之澄不情不愿地偷偷撇了撇嘴,却听到陆寒在她头顶幽幽沉沉的声音响起,“陛下,年关将至,闻大将军军务繁忙,特嘱托臣来继续教导陛下射术。” “......”顾之澄抿住唇,戴着的梅花护手扯着相互之间的短短绒毛,可不记得上一世闻大将军拜托过陆寒来教她射术。 借口......都是借口。 但她不敢得罪陆寒,反而还要在他面前装傻卖乖,只好仰起小脸,甜甜笑了笑,“小叔叔射术了得,不逊于闻大将军。能跟着小叔叔学,也是极好的。” 这话,顾之澄倒不是刻意为了拍马屁说的。 陆寒的射术,确实极其了得,就连闻大将军,也自愧不如。 朝中人人皆知,摄政王陆寒天纵英才,文韬武略双全,皆是天下顶顶好的存在。 顾之澄也不知道,上一世她是有什么勇气,自认为可以赢过陆寒的。 想到这里,顾之澄又垂下小脸,唇角微微扯出一丝苦笑。 却又听到陆寒沉冽的声音,裹着耳边呼啸凛冽的寒风而至,“陛下,臣不才,或许比闻大将军严厉许多。只怕陛下......日后再难以同之前那般,歇息许久了。” “......!”顾之澄心中一颤,莫不成陆寒是觉得她同闻大将军学习射术总是躲懒,所以才想亲自来教她的么? 可是......陆寒不应当是全天下,最盼着她成为一个废物的人么? 又为何要给她安排最好的老师,如今甚至来督促她认真学习? 顾之澄越想越觉得奇怪,难道陆寒并不如母后所言,那般不堪? 但陆寒并没有给她许多机会细想,出声提醒道:“陛下,射箭一道贵在控制,您若带着护手,便感觉不到细微力度与方向的区别,所以还是摘下护手为妙。” “哦......”顾之澄牙齿打颤,怯怯地摘下梅花护手。 凛冽的寒风蜂拥而至,仿佛刀锋无情地刮过手心手背,割出无痕的伤口。 小手很冷,但顾之澄不敢说。 在陆寒面前,她总是不自觉地就怂得如同安静得不敢吱声的小鸡仔。 陆寒的眸光状似不经意地瞥过顾之澄垂着的小脸,再顺势往下,落在她不过刚拿出来露在风里,就已经冻得微红的指尖。 像极了又细又小的粉萝卜。 果然是个金尊玉贵的小皇帝,竟细皮嫩肉到了这般地步,难怪素来铁血冷脸的闻大将军也狠不下心,对顾之澄格外宽厚温柔。 陆寒多瞥一眼,就多了一分的不忍心,总算明白了闻大将军的心情。 他半蹲下来,到了与顾之澄一样的高度,视线与她平平相交,“陛下,请将手伸出来。” 顾之澄不明所以,以为他是要手把手教她拉弓的姿势,虽然害怕得长睫忍不住扑簌了好几下,但她也不敢违逆陆寒,只能乖乖地将手伸出来。 陆寒眸光微闪,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玉小瓶,打开瓶塞,扑鼻的寒梅香,沁人心脾。 “这是宫外极负盛名的飞花坊新出的香膏,适宜在冬日用,涂一些能防肌肤皲裂,亦能防起冻疮。” 陆寒淡声说着,顺便倒了些香膏出来,涂在顾之澄的手背上,然后用指尖一点点抹开。 他的指腹温凉如暖玉,一寸寸摩挲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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