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婆婆,我们乃是南麟人,家里头做些皮货买卖,小有积蓄。 哪知天不遂人愿,夫君体有旧疾,寻了多年的大夫,都不见好。 这不是看着如今世道,南麟与西岐两国交好,就想着看看能不能过来这边碰碰运气,找个好大夫,医好我家夫君的病。” 没有哪个妇人在论及自己夫君身体抱恙时,还能无动于衷的。 这是人之常情,赵婉兮懂。 是以,在讲述的时候,她语带悲恸满面哀伤也就罢了,说到动情处,就连嗓音都带上了几分啜泣。 到底是女人,便是历经了世事,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这般模样,那老妪还是动了容。 面上的警惕也松懈了些。 “你家夫君恶疾缠身的事情,适才这位郎君已经同我讲过了的。 小娘子也莫要怪我老婆子事情多,实在是前几个月咱这镇子上来了一群生面孔,借住在镇东头白老六家。 好吃好喝地供着倒也罢了,谁料不晓得他们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营生的,被白老六给发现了,竟下了黑手,生生要了他一家人的性命! 可怜白老六那孙娃儿,还不过百天……不过我看你们……” 说着,目光刻意在前前后后一行人身上扫了一圈,才续道:“也不是什么坏人,想来也不会昧着良心要了我老婆子的命去,就都进来吧。” 闻言,赵婉兮等人:“……” 这老妪说话,倒是有艺术感的很。 不过既然已经搞定了对方的怀疑,被她刺两句就刺两句,无所谓横生枝节,也便没有计较。 既然对方松了口,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他人地盘,初来乍到的,闹出太大的动静,也不好。 误会解除,赵婉兮暂时压下心底的异样,照旧还是陪着笑脸拉家常。 “这院子,可是婆婆的?怎不见有其他人在啊?是婆婆家人皆不在此么?” “我不过就是一个孤苦无依的老婆子罢了,哪里来如此大的家业? 这院子,是主家的。只是主家并不经常来,信得过我老婆子,委托我代为看管而已。” “原来如此,婆婆受累了。” 口中虽如此应着,赵婉兮心里头却是不信的。 便是要留看管院子的人,怎么也该是身强力壮的,谁家会留一个老妪? 对方的话,说服力实在是弱的很。 不过似乎并不碍事,老妪浑然不觉,似压根就不在意他们相不相信似的,只客套着伸了伸手,总算是让开了门口的路。 “天也不早了,你们莫约也累了罢?我看小娘子你夫君病的不轻,需得赶紧寻大夫去医治才好啊。 进来吧。” “婆婆说的是。” 肯让进门就好办了。 那老妪也是古怪的很,只让了赵婉兮跟冷君遨两个,至于后面跟着的几人,压根熟视无睹。 对此,赵婉兮跟冷君遨两个自然不甚在意,唯独站立的稍远一些的楚琉璃,不知心中怎么想的,只是看着走在她身边的黄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柔唇微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