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叫了几声,老张硬是不回头,任你百般呼喊。王大娘气得直跺脚,骂了声没义气的糟老头子,忽看得草丛里钻出一只黄色土狗,浑身沾满草屑,很是欢快。顿时,王大娘眸子冷了下来,横着眼睛哼了一声,骂了句畜牲,道:“傻子的狗还是傻子!” 似乎骂了两句还不解气,看见路边一块大石头,捡起来便往那土狗身上砸过去,正中土狗狗腿,疼得直叫唤,瘸着腿钻进了草丛。又捡了一块大石头的王大娘见土狗跑了,骂了一声跑的真快,随手将石头丢在路中间,斜着嘴笑了声便走了。 一边走,王大娘一边嘀咕道:“老张那老家伙不识好歹,不找他也罢。我那小侄儿马四渔在派出所,我就不信他还没办法了。” 唐默刚送走来家里玩的同学,正一个人往回走,过完一个索然无味的年,除了吃饭喝酒也没什么要做的事了,一想到今天还有那么长便有些苦恼了,怎得这时间过得这么慢,这要挨到开学还有十来天呐,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唐默今年高三,六月份就要高考,眼看着还有四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要考试,他倒是一点不着急,吹着口哨唱着歌,忽然!一条土狗从路边的草丛里钻出来,狼狈至极,这土狗也不知是在哪儿打架瘸了一条腿半边身子都是血,后腿那部分血肉模糊,这狗也真是挨得住,这要是人,早就受不了了。 这土狗看着唐默,瑟缩着就要钻回草丛里,一双眼睛似有灵性一般直盯着唐默看。唐默顿时觉得好笑,也不知哪儿来的兴致,居然对狗说话,道:“土狗,你别怕,我不咬你,你走吧!” 说完之后,唐默自顾自笑起来,土狗将信将疑,见唐默没动作,撒开三条腿便从他身旁跑过。 一路上唐默看着那狗一瘸一拐的,顿时来了兴致,跟在土狗身后,看它究竟要跑到哪里去,越走就越觉得熟悉,这不是他回家的路吗?看着这狗,唐默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狗是他家的啊!那怪这般眼熟。 快到家门口,唐默看见马家小崽子马独生带着一帮小屁孩拿着木剑对着街上的白玉兰直砍,唐默笑着说了声幼稚,便要开门进屋,忽然那帮小崽子看到了瘸腿的土狗,尤其是马家那马独生,提起木剑向土狗冲来,吼道:“大胆妖孽,哪里走!” 唐默看着那帮小屁孩,啐了一口,“你他娘的才像个妖孽!”懒得理会那讨人厌的小子,唐默开门进屋去了,这几天爹妈有事出去了,吃食都是自己负责,一想到要自己做饭,唐默便是一脸的苦相。 土狗被马独生这帮小崽子顶上,加之瘸了一条腿,瞬间便被几个小崽子追上,提起木剑就是一阵劈砍,土狗阵阵哀嚎,小屁孩笑得开心,马独生专挑着土狗的伤口劈砍,仅仅是几下,伤口便开始时扩大,鲜血淋漓,看的人心惊胆战,有些胆小的小孩就早早地躲开了,砍累了的马独生笑了声胆小鬼,看着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土狗,坏笑起来,招呼几个人过来,几人先后脱了裤子,裸露出虫儿似的害人东西,竟是尿在了土狗身上,一堆小孩儿欢快地笑起来,跳起来。 土狗无力地哀嚎着,伸出舌头舔着那臭气熏天的液体。就在这时,忽然从马独生身后的巷子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哀嚎,几个小崽子吓了一跳,赶紧穿好裤子,马独生提起木剑,急切道:“快走,傻子来了!” 几个做了坏事的小崽子早早地逃之夭夭,躲在路边地卡车后面偷看。只见一身穿黄色马甲地长发男人闪身出来,怔怔望着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土狗,风一吹,长发散了,一双无神的瞳空骤缩为一点,倏地从他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嘶吼。只见他踉跄奔向土狗,也不顾土狗身上的尿液,脑袋紧紧地贴着土狗的脖子,整条街都是他的哭声。 本打算睡个觉再起来做饭的唐默被这哭声弄得烦躁,推开窗便打算骂,忽见那男人抱着濒临死去的狗痛哭那一幕,便觉得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竟就这么望着,不言不语,沉默着。 土狗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到来,勉强睁开眼无力地叫唤了一声,只是这男人依旧哭着,抱着土狗撕心裂肺地吼着,喊着,只有几个单调的音节。他跪倒在那一滩尿液之中,眼泪与尿液混合在一起,布满了那张满是丑陋疤痕地脸,他紧紧地抱着土狗,只是哭喊。 土狗的主人是个傻子,只不过他原先还算是个正常人,只是生下来就腿脚残疾,跟如今的土狗一样瘸了一条腿,政府给了一份扫大街的工作,让他可以维持生计。早年父母健在时还有爹妈供养着,家里还算是有些小钱,也谈了个不嫌弃他残疾的对象很快就结婚,结果爹妈撒手一去,媳妇儿跑了,钱也被媳妇儿卷走了,到最后人财两空。媳妇跑了那天,他在一边喝酒,一边哭,三天三夜,哭声起起伏伏,没人敢去敲他家地门,最后连老支书老张去了都被轰了出来,在那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