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恼,只是傻笑,待那些小孩儿玩够了之后又继续清扫。 土狗一瘸一拐地拐进巷子,他突然从箱子里奔出,抱着土狗哀嚎,也不顾土狗身上的尿液,脑袋紧紧地贴着土狗的脖子,整条街都是他的哭声。那些个小屁孩儿吓了一跳,一哄而散,其中撒尿的那几个跑的最快,嚷嚷着“傻子打人了,傻子打人了……” 听到呼声的大爷大妈叔叔阿姨们闻讯赶来,各自抱着自家孩子一脸惊恐地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那个人,一股子刺鼻的尿骚味让人望而却步,那些个大妈们皱着眉望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可怜人,忽然间我觉得他现在和狗没什么两样,都一样地落魄,只是还有一条狗和他相依为命,这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一个五十来岁体态臃肿的大妈抱着那个撒尿叫的最欢的孩子,先是疼惜地抚摸着小孩儿全身,一边急切的地问有没有伤到,那小孩儿只顾着说傻子打他,傻子打他。大妈一脸怒容,叉腰冲着他撕扯着尖锐的喉咙大喊。 “宋秋杰你良心被狗吃了怎么的,老娘平日里对你太好了是吧,趁我不注意欺负我家孙子,我平时念你脑子不好使给你些施舍,那曾想你这般不识趣,不感恩也就罢了,怎么还动手打人的你!” “秋杰你也是,怎么就一点也不长脑子呢,真是个白眼狼啊,这以后谁还敢放心让你住在这儿!” “不行,必须让他搬走!” “对,让他滚!” 自古而来,人们总是习惯于跟从出头者,跟着大流总是没错的,就算错了也有法不责众四字当做是护身符。 于是讨伐之声此起彼伏,他也只是看了那些怒骂他的人一眼,忽然抱着缺了退的土狗哭得更大声了,胸前湿了一大片,也不知是眼泪还是尿液,总之还是恶臭难闻。 他全身沾满泥土,土狗被他紧紧地搂着,一动不动,只是见他哭得实在是伤心时便伸出舌头舔舐他的脸颊。一人一狗,相拥哭泣。 见他被群起讨伐,那些小孩儿笑得更是猖狂,我几次想要站出来说出事实,只是人多势众,我终究是不敢面对这么多人,而且其中不乏平日里对我极好的长辈,而我也没办法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开罪长辈们。我心中有正义,可也只能将这正义埋藏在心底。他哭得越是撕心裂肺,我越是觉得懊恼,像是在责备我为何不肯站出来。 我负气哼了一声想脱离这是非之地,忽听得一声“别吵了”,只见一中年夫人系着围裙牵着一约摸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一众人面前。 忽然,他止了哭泣,满脸泪痕地抬起头来希冀地望着一身素衣的妇人,咧开嘴笑起来,悲喜原来只是一瞬间。 他欢喜地叫了一声,“二嬢!” 妇人像是看自家孩子似的笑起来,那些大爷大妈们望着这个被称作是二嬢的女人,忽然先前那大妈道:“素娥,你这是干嘛,你还要帮着这傻子不成,他今天可是打了我孙子,我亲眼所见!” 这妇人原来是叫素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以往也只是见过几次,甚至还未曾说过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