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黄春江挥拳击打樟树干,一拳又一拳,碗口粗的樟树被击打得浑身战抖,树叶纷纷撒落。 刘源福不敢劝阻,不敢制止。只听黄春江边击打边怒骂: “张飞洪你这个渔主崽子,老子早就看出你阶级本性不变,贼心不死。但还是被你的表面现象迷惑了。千悔万悔,悔不该派你陪同世宏相亲。我蠢!我真的蠢呀!我真的是头蠢猪呀!我真的比蠢猪还要蠢呀!” 他骂着,双手狠抓自己的头发,责怪自己: “我为什么就没想到给你这个狗崽子找个狗堂客?” 刘源福十分心疼,实在看不下去了,双手抱住他,死也不肯松开,嘴里央求道: “你别打自己了好不好?” 黄春江说: “要打!要打!就是要打!打死也活该!” 刘源福说: “你把自己打死了,问题还是没解决呀!” 黄春江说: “你难道不能解决?” 刘源福说: “我要是能解决,还用得着这么大老远的跑来找你吗?” 黄春江说: “我不能饶恕自己!我罪该万死!” 刘源福说: “你要是把自己打死了,张飞洪和朱秋萍就越加无法无天了。你要是把自己打死了,有些人就高兴了。” 黄春江终于停止了暴怒,他不再击打自己。 洞庭湖水拍打着君山,发出哗哗的声响。 刘源福见黄春江冷静下来,他憋不住又说道: “张飞洪那小子每当有机会就对人讲,他其实不是渔主崽子,是穷苦渔民出生。别人反问他,那你怎么被定为渔主成分的呢?你猜张飞洪是怎么说的?” 黄春江问: “他是怎么说的?” 刘源福回答: “他说是因为他讲良心,才当了渔主的崽子。” 黄春江又问: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刘源福说: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我都亲耳听见过几回。” 黄春江没有再说什么,两道目光穿过君山的树林竹林,投向一望无际、烟波浩渺的洞庭湖上。 刘源福不声不响地站在他一旁。 惜时的两个孤儿,如今的两个领头人都平静下来,细声商量: 不能声张,不能让匡世宏知道。要以铁的手腕将这野火扑下去,决不能让他俩继续燃烧下去。关键的关键是收拾张飞洪。对朱秋萍不能有半句重话。 刘源福问: “那如何收拾张飞洪呢?” 黄春江嘴唇动了一下,收回了要说的话。 刘源福又问: “给他找个堂客,一来有个女人管住他,二来他那鸡巴没得空了也就不得打比人堂客的主意了。” 刘源福说: “我建议,给他找的堂客一定要比朱秋萍还漂亮,还能干,还会来神。春江你说是不是?” 黄春江还是没有回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