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裂的疼痛疾速传来,温禅没抑制住惨叫出声,连连后撤,整个右手无力的垂下,但短刀还是死死的握着。 剧痛之下,冷汗瞬间就出来了。 钟国义大笑,“你别自不量力了,乖乖放弃,少受点皮肉之苦。” 温禅咬着牙,死死的把疼痛压下去,左手拿过右手的短刀,恨声道,“痴心妄想!” 话音一落,他再次冲出去。 脑中没有别的,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面前这个人! 钟国义抬手,指甲化为利刃,对准温禅的胸膛,温禅不躲不闪,直直的奔来。 到跟前时,他猛地往旁一躲,下一刻,钟国义的利爪穿透了他的肩胛骨,而他的刀也刺进钟国义的侧颈。 钟国义吃痛,一下子把温禅甩出去。 幻境似乎将温禅的疼痛扩大数倍,连续两次的伤让他脑子有些发懵,整个人像个断线的风筝,被抛到空中。 力量悬殊,根本不可能战胜。 尽力了,温禅心想,对得起所有为他牺牲的人,也对得起自己。 当他以为要狠狠的摔在地上时,却有一个人用柔软的手臂接住了他,将他拥入温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 温禅睁开眼,就见梁宴北俯头下来,朝他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用瞬间让他心安的声音轻轻道,“没事了,我来了。” 第112章不知归期 在这一瞬,温禅身上所有的伤痛在这个吻中减弱,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欣喜。 他始终相信,梁宴北会在危险关头携利剑而降,将他保护在身后,一直如此,从未有过例外。 有时候他也想过,曾经为皇帝之尊,不管是窈窕美人还是俊俏公子,只要他想,自然会有人大批大批的往宫里送,各种模样都有。 他坐上了西凉最高的位置,拥有真正的实权,所有东西都唾手可得,但就是非梁宴北不可,几十年如一日,从没有改变。 原因太多了,但此刻的温禅只能想出一个,那就是不管多么危险,多么绝境的困境,只要温禅身在其中,梁宴北就会义无反顾的踏进来。 有了他,温禅就无所畏惧。 梁宴北摸了摸他的头,目光停在他的伤上,心疼得抽气,“别怕,很快就不痛了。” 他将温禅抱到柱子旁,让他倚着柱子坐。 “你……”钟国义看见梁宴北便极其震惊,“你不是在另一重幻境中吗!” 温禅倒不是不相信梁宴北,但看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带上了些担忧,梁宴北朝他笑,伸手擦了一下他面上的血迹,什么也没说,站起了身看向钟国义。 神情一瞬转换,他的双眸里似带着利剑,视线投过去时,带着千吨重的怒气,这双眼睛,笑着时是十分漂亮的,但怒着时,却又无比骇人。 有一股浓郁的杀气,温禅在他身后都能感觉得如此明显,梁宴北的杀气跟旁人不一样,好像一种无形的压力似的,能够让人察觉得到,他在梁宴北的身后尚如此,更何况是正面而对的钟国义。 他手握着剑,朝钟国义走了几步。 许是这种压迫感让钟国义感到了恐惧,他忽而一抬手,像先前那样伸出了带着黑雾的利爪,速度凶猛,直奔着梁宴北的面门抓去。 然而梁宴北不是温禅,他不躲不闪,反手握剑狠狠向上一掀,霎时间将黑爪劈成了两半,将黑雾劈散。 钟国义大骇,脸痛得扭曲,连连往后退,惊恐的瞪着眼,“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如此近的距离,就连温禅也看得清清楚楚,梁宴北的剑上,有一层极淡极淡的光,那层光在劈上黑雾的一刹那变得明显,泛着金色。 按照往常梁宴北的性格,这会儿他该笑了,嘲讽的笑,然后说些什么话来折磨钟国义,但此时他却异常沉默,不言不语,握紧了剑,脚尖一点跳到了半空中。 温禅的目光追随这梁宴北,一直抬到半空,只见他白衣如雪,黑发如墨,束起的长发散出肆意的弧度,手中的长剑覆上一层寒芒。 他看不见梁宴北的脸,但也能想象是如何的摄人心魄,他觉得约莫在后半生里,他会一直记着梁宴北此时的模样,此时的身姿。 与此同时一阵天摇地晃,巨大的声响自天边传来,钟国义脸色巨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