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沉默。 梁宴北看了温禅一眼,见他脸色沉重,若有所思,于是道,“明日我们一同去那片林子看看。” “白日去不行。”梁书鸿道,“我白日去过,那林子里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只有夜晚才会有。” “那就夜间去。”他一锤定音。 梁书鸿投来不赞成的目光。 “怕什么,钟文亭都能进去,我们如何进不得?不进去又如何知道林子里到底藏了什么?”梁宴北道。 “梁宴北说的不错。”温禅重重的点头,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九殿下,你不能去!”梁书鸿严肃的拒绝。 温禅哪里会听他的话,随意点了一个头做回应,转身便走,打算去街上买一把锋利的剑。 防身的武器还是要准备一下的。 次日一早,声势浩大的送神会和祭拜神归教的行动就开始,万人空巷,都聚在前些日子燃篝火的地方。 梁书鸿费了很多口舌劝阻温禅不要跟去,最后嗓子劝得嘶哑,也没能劝住,入夜之后,温禅还是带着琴棋书画一起去。 阿福留在了府内,连同不知情的乔妍词和司徒舟兰一起。 单柯倒是一连几日没影,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五人一人一马,避过城内人群,从一条较为僻静的小路去往东边的树林。 那树林偏僻,出了城之后就没了路,只靠梁书鸿记着个大致方向,行马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地方。 下马之后,温禅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只见浓重的暗色中,挂着一轮无比皎洁的圆月。 今日是十五。 心中泛起一丝不安,温禅抱紧了怀中的长剑。 琴棋书画护在他左右,万分警惕的注视着周围。 几人往林子里走,刚踏进,就一股风扑面吹来,明明是酷暑之际,这股风却阴冷寒肤,令温禅不自禁打一个小哆嗦。 走到树跟前,温禅就看见一只手从树后露出,月光之下,那惨白的皮肤上是刺红的血液,似乎还在流淌着。 梁书鸿与梁宴北对望一眼,眼神中在说,看,出现了。 几人再往前走两步,一转头,便彻底看见了钉在树上的尸体。 能辨认出来是个男子,粗麻布衫,低垂着头,心口的树枝正如梁书鸿形容,有小臂粗,直直的将人钉死在树上,血液还在往下留着,但人显然早已没了气息。 琴棋书画二人不知此事,转头一看,周围棵棵树上,竟无一不是钉着尸体,阴森可怖,骇人至极。 梁宴北一直沉默着,看见这景象,俊秀的眉毛拧起,面色沉重。 正当几人都各自思量时,忽而一声异动传来,几人耳朵都灵敏,同时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影隐在林中,鬼鬼祟祟。 “是谁?”梁宴北沉声问。 一听见他的声音,那个身影竟转身就跑,还一瘸一拐的,温禅见了道,“好像是那个姓吴的。” 话音还未落,梁宴北就已轻功而去,温禅等人连忙追上,不多时惨叫就从前方传来,等温禅几人赶到时,梁宴北正踩着那人。 “大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地上的男人哭喊求饶,听着声音,果然是前些日子逃跑的吴奇。 “我还有年迈的老娘,年幼的儿子,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他恬不知耻道。 梁宴北冷笑一声,“你还惦记你那老娘?她早就在牢狱中自个撞墙自尽了,你便是想照顾,也没那个机会了。” 说着还颇是不解气的踢了他一脚。 “啊……怎么会……”听见自己娘死了,吴奇竟没有伤心,转而道,“我还有个儿子呢,我若死了,就剩他一个人了……” 温禅听了实在是生气,抡起剑就砸了一下他的脑袋,“闭嘴!” 剑鞘砸在脑袋上发出一声清脆响声,吴奇吃痛,硬生生的憋着不敢再叫,身子一直颤抖着,似乎是怕极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