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蹲在花瓶商贩旁边,几名年约十岁左右的女孩。 只见她们围成一圈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女孩中就数梳高丸子头的那位最为扎眼,兑换市场的女孩们要么蒙着头巾,要么灰头土脸的,就她穿着亮色棉袄背心,但最引人侧目地还是女孩那张东方面孔。 这样的地方出现一张未成年的东方面孔实属罕见,思来想去,东方女孩十有八九是安营扎寨于附近的公益机构成员家属。 很快,这个想法被证实,高丸子头女孩一阵比手画脚、又是鼓腮帮子又是顿脚后往联合国监督组驻扎营地飞快跑去。 约十五分钟过去,高丸子头女孩怀抱一个铁盒出现,只是……表情有点不对劲来着,女孩从眼神到举止怎么看都像兜里没钱,但碍于脸面,偷偷拿走商店的糖果盒,只为能在自己小伙伴们面前摆摆阔气。 不,不不,这可不是糖果盒,起码现在不是了,多娜看了自己怀里的铁盒一眼。 现在,它是一个装信的糖果盒。 而且……盒子里装的可不是普通信件。 想及盒子里寄信人姓氏头衔,多娜把盒子捂得更紧。 怀里的盒子要有个闪失,比方说被抢走,又或者是被她一不小心丢了,哪怕在雪白的信笺上印下一个泥手印,这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它可是妈妈的珍宝,比首饰盒和银行存款要重要上一百倍一千倍。 此想法一泛上心头,多娜脚步发虚,下意识环顾一下周遭。 没错,信盒是她从家里偷偷拿走的,可这不能怪她啊,平日里妈妈看都不愿意让她看盒子里的信,更别提,让她把信带到这个人蛇混杂的场所。 这说起来都要怪萨拉,怪萨拉和她的几个朋友不相信她。 事情是这样的:萨拉的弟弟几月前被一颗流弹碎片射中脑部,好不容易,现在有一个把碎片取出的机会,萨拉弟弟在国际红十字安排下将前往伊斯坦布尔做手术,医生说了,手术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十,但不做手术的话萨拉弟弟最多只能活两年。 眼下,距离手术时间就只剩下一个礼拜。 萨拉弟弟是瑞典国家足球队头牌球员伊布的忠实粉丝,萨拉全家人经商量,决定给萨拉弟弟买一件伊布亲笔签名球衣。 对于一个库尔德普通家庭,不管从资金还是渠道,要拿到一件球星签名球衣谈何容易,能凑到买一件真品球衣的钱就不错了。 伊布的签名球衣?答应给萨拉家弄到伊布球衣的那人说了“这你们就别想了。” 伊布最近的高光表现让他的签名球衣网上拍卖价直逼五百美金,即使萨拉家砸锅卖铁再凑三百五美金,也没人愿意把它从大城市带到布满硝烟的库尔德自治区。 距离萨拉弟弟手术时间越来越近,萨拉一家人沉浸在悲伤之中。 萨拉是多娜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她的部分库尔德语言还是从萨拉那里学到,多娜认为自己有义务帮助那姐弟两,多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萨拉,谁想到却招来萨拉和她几个朋友的质疑。 最可恨地是,萨拉其中一个朋友还拿“你说你妈妈是女王的老师,我妈妈还是远嫁到库尔德的英首相表姨呢。”这话来嘲讽她。 就是这句话把多娜气坏了。 现在,怀抱着的盒子就是让那没见过世面的丫头闭嘴的绝佳利器,多娜迫不及待想看到她们在看到信时的糗样。 想到这里,多娜加快脚步。 这个时间点妈妈正在办事处处理文件,只要她赶在妈妈回家前把信盒放回原处就可以了。 物资兑换市场人少了些,花瓶摊主闷头抽烟,萨拉还是一脸愁容,萨拉几个朋友眼睛频频往她怀里喵。 给了她们一个白眼,多娜从棉袄兜里拿出手帕,把手帕抹平,铺在泥地上,小心翼翼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