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 腰间被忽略的疼立即开始发作了,腰际犹如被一柄尖锐的锥子反复敲打,乐天疼得花容失色,系统乐得代码错乱。 东厂离皇宫不远,韩齐一步步地走着,越来越接近他曾经所住过的那座宫殿,攥着宫灯的手也越来越紧,黑暗中的深情冷峻可怖。 一见到林乐天的轿辇,宫婢们远远已袅袅婷婷地拜礼,个个模样都战战兢兢,她们的恐惧反应拉回了韩齐的理智。 再厌恶再仇恨,他身后轿子里的人都是个不容忽视的狠角色,他费尽心思捏造身份潜入林乐天身边,决不能在此刻轻举妄动,他必须冷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否则,稍有破绽便前功尽弃。 轿子里的乐天扶着腰龇牙咧嘴,憋着叫疼的劲,就怕让人听见动静。 打死韩齐也想不到他极为忌惮的九千岁是这种货色。 “千岁爷,紫宸殿到了。” 乐天忙坐正,将莽服上弄出来的褶皱理好,问系统:“没异常吧?” 系统:“挺好,娘的很内敛。” 乐天:“……”行吧。 韩齐往后退了半步,替乐天撩起轿帘,兴许是暖轿里熏得暖和,林乐天苍白的面颊上升起了淡淡的红晕,在宫灯下恍若国色,韩齐看了一眼,立即移开了目光,心中狠狠唾弃:妖颜祸国。 宗衍一听说林乐天回宫了,高兴得饭也不吃了,扔了玉箸就往外跑,韩楚楚屁颠屁颠地追着跑。 “小林子!” 随着一声清脆的呼唤,韩齐回头,望见了他世上所剩下的最后一位兄弟——当朝皇帝宗衍。 宗衍满面的笑容如花般盛开,猛地一头扎进乐天的怀里。 乐天腰受了伤,轻哼了一声,忍住疼痛,面上仍是笑意融融,“陛下,规矩。” “小林子,你不是说太累了,不回宫了吗?”宗衍环抱着乐天,开心得身后看不见的尾巴都要摇起来了,双眼晶晶亮亮地望着林乐天,仿佛他一日的欢喜都汇集在了此刻。 妈的,真可爱。 乐天现在充分能理解那些溺爱的父母了,娃太萌,不忍心骂。 他微微俯下身,温柔地轻抚宗衍的鬓角,低声道:“陛下,奴才听闻您将杨鄂两位大人赶走了,是吗?” “朕嫌他们烦,没意思,”宗衍牵起林乐天的手,就要往殿里走,“小林子,你伺候朕用膳,楚楚笨手笨脚的。” 朱楚楚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看着林乐天,宗衍脾性乖戾,她今日受了不少挑剔责骂。 林乐天不动,宗衍拽不动人,回首疑惑地望向林乐天。 乐天心中深深叹了口气,这是一头被林乐天养坏了的小兽。 韩齐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心头恨得滴血,认贼作父不过如此,林乐天这阉人,他迟早将他千刀万剐! “陛下,”林乐天立在宫灯下,单薄的身子被套在宽大的狐裘中愈发宛若尺素,他微微笑着,眼中含情脉脉,“你长大了,不该如此任性。” 宗衍咬住嘴唇,似是不解,他抬首道:“小林子,不是你告诉朕,朕登基当了皇帝以后,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管不了朕吗?” 乐天:这是什么昏君台词!儿砸你快住口! 林乐天眸中笑意微淡,“不以尧舜之心为君者,具君也;不以伊尹、周公之心为臣者,具臣也,陛下想让奴才以后在史书工笔之中留下骂名吗?” 此言一出,宗衍一知半解,韩齐倒是浑身一震,他又重新审视了林乐天,见林乐天神色端正,目光坦荡,浑然不像韩齐心中狠辣的奸佞模样,韩齐垂首,心道阉人太会装模作样,果然不容小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