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笑,都是为了让他不要担心。那天念安离宫的时候,对他的笑容,对他的话,都是关心他,让他要照顾好自己,一句怨言也没有,可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恨自己,恨自己的自私,恨自己的无耻。 “风骏,我们去接安儿回来,这一路可不要休息。”说着,秦曦骑上风骏,估计是在马厩里待久了,风骏也期待出去奔跑的日子,秦曦轻轻一拍便往外冲出去。 秦曦什么也不管了,在朱雀门带上虚竹和陈墨,便往边疆天山城而去。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不会这样,可是现在,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什么皇位,什么江山,都顾不得了。 两天了,念安期间醒来过一次,看着陈赢,难过地笑了,“又连累你了。”念安心里清楚,欠陈赢得人情怕是还不清了,曾经因为他而捡回一条命,现在又要他的照顾。 陈赢将念安额头上的布巾拿下来,摇摇头,大方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都怪我闲着无聊,要不然我还真不乐意管你。” 念安扯开了嘴,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道:“我应该是染了疫病吧?”念安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也能感受到身上长出来的疹子传来的不一般的疼痛。 陈赢迟疑了很久,才点点头道:“恩。” 念安取笑道:“那你还不把面纱戴起来,是想跟我一起染了,一起去死吗?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死,你这样子,一定有很多女子喜欢你,到时候我可是要被那些女的在心里扒了皮的。” 陈赢顿了很久,还是没把面纱戴起来,道:“等你晚些睡着了我再戴上,我不习惯带着那玩意儿,嫌它碍事。” 念安并没有觉得陈赢是喜欢他的,也不往这方面去想,从床上强撑着坐起身来,对着陈赢道:“我想去窗边看看。” 陈赢将念安的披风拿过来,原先沾上的脏污,不管是泥还是灰都已经被陈赢洗干净了,还是那一件他最喜欢的披风,白得一尘不染。念安感激地披上,陈赢搀扶着他来到窗边,一推开便可以感受到外面的吹进来的强风,念安的头发都被吹到两边,如果客栈的楼下看来,一定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伸出手去,念安很快就感受到外面的雪飘在手上的温度,噬取了手心仅有的热度,陈赢在后面道:“你烧还没退,还是回去的好。” 念安淡淡道:“我就是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这样的雪了。”说着,念安的泪就顺着他的脸颊掉下来,掉在他雪白的披风上,念安又道:“报应吧,我这一辈子就没有在父母身边尽过孝道,如果我不那么自私,也不会到现在跟父母都天人两隔。早些到那边去陪二老也是应该的,咳咳……” 陈赢看不到念安的表情,还以为念安是平淡地说出这句话,心里一阵抽痛,道:“这些事怪不了你,不过是命运作人罢了。” 念安摇摇头,“又怎么是命运作人呢,有些事情,早在一开始就错了。”他当然清楚命运作人,也清楚很多的事情不是他们说了算,可是他不会因为这些,就少怪自己一点,对自己父母的亏欠,这一辈子都会记在他的心里,至于还有多久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就像是听着父母对他的呼唤。 他也忘不了父亲死之前对他说的话,对他的宠爱,那些是他许久没有经历过的事情,那些思念就像波涛一般,在心里不停地翻滚却无法平静。 念安又道:“我这辈子,亏欠的人太多了,只有秦曦,我能摸着我的良心说我不欠他什么。”那是他用心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会亏欠。 陈赢把他往里拉了拉,“外面冷,别看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