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甩开他的手,脚步向后退了两步。 “你和黄总有什么区别!”顾新橙积压一晚上的委屈彻底爆发,“他觉得我这样的女孩就是一盘菜,他想轻薄就轻薄!” “你呢!?”她眼底泛着泪花,“你还不是觉得你想碰我就可以碰我!只要你想和我睡觉,我就没有权利拒绝!” “新橙,”傅棠舟神色微动,“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一步一步向她逼近,似乎想安抚她的情绪。可她一直往后退,躲着他。 “不!你就是这个意思!”顾新橙将怒火一股脑地发泄到他身上,“你觉得你说两句话就是护着我了?你只是想证明你比黄总地位更高!你一句话就让他不能动弹,你多厉害?!” 她的后背碰到一个置物架,她被绊了一下,下意识去扶架子。一个昂贵的瓷器摆件,“啪”地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碎末溅落到傅棠舟脚边,他看都没有看一眼。他说:“我怎么能看他羞辱你?” “羞辱……”顾新橙冷笑,“羞辱我的人,是你。” “对,你是比黄总厉害。”她讥讽道,“他只敢对我动嘴,你可以直接上手!刚刚您还满意吗?傅总。” 她指的是方才一进门傅棠舟强行和她亲热的事。 傅棠舟静静地看着顾新橙,欲言又止。 她身体发着颤,像是一只受到伤害的小狮子,用充满敌意的眼光地看着他,拒绝他的靠近。 他竟不知她还有这样凶狂的一面。 傅棠舟沉吟许久,说:“新橙,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顾新橙哽咽着嗓子,扭过头不理他。 “我能理解,你之前为什么和我提分手。”傅棠舟说,“但我觉得,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顾新橙喃喃重复着他的话。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希望你能回来。” “我不答应。” “新橙,听话。”傅棠舟再度走上前来,他踏碎一地残渣,想同她亲近。 顾新橙躲无可躲,失声尖叫:“傅棠舟,你根本不爱我!” 话音一落,满室岑寂。 傅棠舟顿住脚步,波澜不惊的脸上,有一秒的惊诧。 “分手不是我一时冲动的决定,你觉得我提分手我就不伤心吗?”顾新橙抬起泪湿的眼睫,嘶哑着嗓音,“你所经历的,比起我曾经遭受的,根本不值一提。” “一只猫养久了都会有感情,”她看着他漠然的脸,继续说道,“我和你分手,对你而言和弄丢了一只猫有什么区别?” “我说过了,我要的生活你给不了。”顾新橙的指尖触碰着落地窗的玻璃,不再看他。 窗外那片灯火距离她依旧很遥远。 “只有我自己可以给。”她是可以借助他的力量往上爬,可那些东西,终究不是她的。 他仿佛高高在上掌控全局的帝王,雨露恩泽全凭他的心情。 宠着你的时候,会把世间最好的东西捧给你。 厌倦你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她想要的是这些吗?不是。 她宁可一辈子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也要牢牢掌控自己的人生。 “你觉得只要你宠着我,我们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顾新橙说,“可我不是你的东西,我是我自己,我想过我的人生,而不是成为你的附属品。” 傅棠舟站在黑暗里,颀长的身形绷得笔直。睫毛向下压,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我曾经,爱过你。”顾新橙闭上眼睛,又补充了一句,“很爱很爱。” 未干的泪痕在黑夜里泛着一缕淡光。 接着,她又睁开眼睛,一双星眸里有灯火闪烁,“可现在,我想爱我自己。” “傅棠舟,”顾新橙叫他的名字,继而又改口,“傅总。” 想想还是不合适,再度改口说:“傅先生。” “过去一年多,承蒙照顾。”顾新橙看着他,和他做最正式的诀别,“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祝您前程似锦,大展宏图。” 说完这句话,顾新橙倔强地擦掉泪痕,头也不回地抽身离开。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震得花束抖动。 偌大的室内,再无她的身影,寂静得可怕。 傅棠舟一人独自立在窗前,他看向外面那片光海,荧荧灯光勾勒着他的侧脸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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