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孙文茹说,“这东西不怎么需要浇水,随便养养就行了。” 孙文茹偶尔也会给顾新橙脸色,但是她这个人并不坏。她教给顾新橙不少实用的技能,顾新橙受益匪浅。 可惜,她以前因为一些事得罪过同事和上头的领导,所以出了事也没人护着她。 带自己的老师被赶走,顾新橙想起一个词——兔死狐悲。 可惜她什么都做不了。 随着孙文茹的离开,流言不胫而走,公司里充斥着一种诡异且微妙的氛围。 顾新橙在格子间办公时,总觉得身后有灼热的眼神盯着她。 可她一回头,只看见同事在伏案工作。 上午十点,隔壁办公室的女主管过来找顾新橙,问她:“今天早上我的那份资料扫描了没有?” 顾新橙心一沉,今天重要的事儿太多,这件事儿暂时被搁到了一边,谁知她竟主动来问。 这位女主管说话做事素来不留情面,顾新橙被她训斥过一两次,不敢惹她。 顾新橙立刻从码放整齐的文件里找出她的资料,说:“不好意思,我现在就扫。” 女主管笑笑,说:“不着急,你忙你的,一会儿给我就行。” 突如其来的温柔令顾新橙浑身不自在。 午休时,顾新橙去洗手间,她生理期,肚子疼。 一想到过两天傅棠舟要回来,她如临大敌。 她捂着肚子坐了很久,疼痛稍有缓解。 顾新橙刚想起身,忽地听见外面洗手池处有说话声。 “真是那种关系啊?” “嗨,男女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 “不然你说为什么不让实习生背锅,非得让孙文茹走啊。” “现在的女大学生啊,啧啧,你想想我们那会儿,哪儿有这些心思?” “可不是嘛!你说a大的高材生,图个什么哦?” “a大又怎么了?北京最不缺的就是人才。隔壁组小陈,也是a大毕业,还不是连学区房都买不起,儿子刚送回老家念书。” “她比小陈聪明多了,跟他一两年,还怕赚不到一套房?” “得了吧,现在有钱人精明着呢,随便打发一下得了。北京一套房,想什么呢?” “哎,这个社会,但凡有点儿姿色,谁还想老老实实地干?有捷径谁不想走啊。” …… 即使没有指名道姓,顾新橙也知道说的是她。 她捏着门把手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却始终没有勇气推开门和外面的人对峙。 她不是傅棠舟包养的小情人,在外人眼里却和小情人无异。 谁让她只是一个实习生呢?而且长得还挺漂亮。 没有人相信她爱他,他们只认为她虚荣,企图不劳而获。 傅棠舟的存在让她免于祸事,却也让她深陷旋涡。 顾新橙为自己感到悲哀,她成为公司某些人党同伐异的一枚棋子,私底下还要被说三道四评头论足。 她一直安分守己,没有从傅棠舟那里占过什么不该占的便宜。 现在想想,原来只要她和他在一起,就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 * 顾新橙提出离职的时候,吴组长问她:“不是说要做半年吗?” 她答得很简单:“导师催毕业论文,我暂时没空实习了。” 吴组长没挽留,给她签了字,问:“需要开实习证明吗?” 她摇摇头,说:“不用。” 听说消息,冯晴特地过来找她:“你要离职?” 顾新橙“嗯”了一声,说:“下学期挺忙的。” “这实习资格不好拿的……”冯晴忽然顿住,宽慰她说,“不过对你来说应该也无所谓吧。” 顾新橙收拾东西的手一滞,这句“无所谓”是什么意思呢? 她想了想,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跟同事道别后,顾新橙走出大厦的玻璃旋转门,风卷起了她的长发。 她抬头望了望藏蓝色的天空,只有寥寥一轮皎洁的孤月高悬,找不到星星的影子。 是月亮太耀眼,还是城市的光污染太严重呢? 顾新橙上了出租车,恹恹地回到银泰中心。 傅棠舟不在,她抱着膝坐在落地窗前,眼底映着窗外流动的光芒。 她的指尖抚上玻璃,眼前的这座城市在光影中变幻莫测,陌生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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