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吃吗?”郁棠还挺喜欢吃的,要不是怕吃多了坏了肠胃,她今天下午吃得差点停不下来。 “还行。”裴宴笑道,“我看你挺喜欢的。我明天让那些果子铺的给我们家送些过来。” 他刚才吃了一颗,郁棠已经连着吃了两颗了,他很少看见郁棠有这样喜欢吃的东西。 裴宴寻思着明天除了要人送樱桃过来,还得跟那些果子铺的人说一声,以后有什么果子上了市,或者是有什么稀奇古怪不常见的果子,都可以送过来让郁棠尝尝。 郁棠莞尔,道:“还是过了明天再说吧。” 裴宴不解。 郁棠笑道:“殷太太见我喜欢吃,当即就叫了人去跟她相熟的那家果子铺的人说了一声,我瞧那阵式阵势,不送个四、五篓过来,也会送个两、三篓过来。这果子又不经放,免得浪费了。” 裴宴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郁棠讶然,道:“是不是不应该收她的礼?” “没有!”裴宴答着,虽说神色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但语气还是有些生硬。 这个徐氏,也太多事了。 他们裴家又不是吃不起果子,要她献殷勤。 裴宴道:“我是觉得殷明远是怎么一回事,真的准备让他老婆天天在我们家待着了不成?他们家难道是个摆设不成?” 郁棠觉得裴宴这么说就有点吹毛求疵了。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殷家的那群姑奶奶,连她一天喝了几口水都要派人来问个明白。生冷的东西那可是碰都不让碰的……” 裴宴听着就更烦了,道:“她和殷明远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殷家是什么情况她难道心里还没有数啊!这个时候觉得不耐烦了,之前干什么去了?她又不是没有娘家?在殷家呆着不舒服,可以回娘家啊!” 问题是徐萱母亲也生怕她头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不敢和殷家姑奶奶们过招啊! 这些女人间的小顾忌和小计量说给裴宴听他估计也听不懂。 郁棠望着他突然就不高兴的模样,觉得和他争辩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决定早点结束这场争执。 她扪着心笑道:“我就觉得我嫁得好,家里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然后她就看见裴宴肉眼可见的风清云淡,万里朗空般地高兴起来。 啧!这个娇气包!只听得好话听不得坏话。 郁棠强忍得很辛苦,才没有笑出声来。 她赶紧转移话题,把郁远的事告诉了他。 裴宴听着呵呵地笑了起来。 他想起郁棠扯着他们裴家做大旗的事,郁远之所以住在裴家,不也是想扯着裴家做大旗吗? 这两兄妹还挺像的。 他的心顿时变得柔软起来,笑道:“他那里不是还有张殷明远的拜帖吗?不行的话,让他用上。” 反正这人情债由他来还了。 郁棠能感觉到他舒畅的心情,索性和他开着玩笑道:“那也得用到刀刃上啊!我觉得平时用你的名帖就够了。” 裴宴脸有点黑,道:“我的名帖不如殷明远的吗?” 郁棠一面往外走,一面道:“那倒不是。这不是殷明远的名帖难得,你的名帖一抓一大把吗?” 裴宴这才醒悟过来,郁棠这是在调侃他。 只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郁棠已经笑嘻嘻地出了门,还朝着他喊了句“我去库房里看看能不能找几匹合适给孩子做小衣裳的布料去了”,就一溜烟地跑了。 裴宴望着空荡荡的门帘子,鼻头萦绕的全是玉簪花的香味。 他不由哈哈地笑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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