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阿棠的前程!” 郁文听着,奋然的精神一下子颓了。 陈氏见自己的话有效,忙上前帮他顺了顺气,说话的语气就更轻柔了:“裴家三老爷除了出身,您再看他的人品、相貌、学识、修养,哪一样不是顶尖的。我们家阿棠跟了这样的人一起生活,看到的人,遇到事都不一样了。这可是我们再多的宠爱都给不了她的。至于说她能不能在裴家立得住,我们就算是把她留在了家里,招个女婿上门,她要是镇不住上门的女婿,说不定比出嫁过得更不顺心。再说了,我们的姑娘我们自己知道,你平时让她读了书,识了字,再让她像那些乡野村妇似的和那些不讲道理的争,她未必能争得赢,还不如让她嫁去裴家,我相信以她的聪明,她肯定能站得住脚的。 “你就是不相信我们家姑娘有这个能力,你也要相信你自己,你自己教出来的姑娘,不会比别人差的!” 郁文看着神色紧张地堵在大门口的郁远,看着全家人期盼的目光,有种大势已去,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凉。 说来说去,反正他们就是要凑成这门亲事。 算算时间,吴老爷应该已经到了裴家。若是吴老爷和裴家约在外面的酒楼茶馆见面,此时已经开始商量说亲的细节……他就是反对,也晚了。 郁文耷拉着肩膀,但还是不甘心地喊了一句“这门亲事反正我不同意”。 在场的众人却都听出了他的妥协,俱神色松懈下来,彼此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纷纷上前去安抚郁文。 “你别这样,你是阿棠的父亲,你要是不同意,这门亲事肯定是不行的。”王氏道。 郁文闭着眼睛,心想,我不是说了我不同意吗?可你们谁听我说句话了?我不也被同意了吗? 郁博则温声道:“你年纪虽比我小,但你书读得比我多,家里的事,我也多是听你的。但在这件事上,你不能这么固执。你有时候也要听听我们的想法。“ 郁文不想说话,心想,有时候正确的是少数人,在这件事上,他就是那个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少数人。 郁远也大着胆子劝自己的叔父:“叔父,我知道阿棠出阁,您心里不舒服,我以后肯定会像孝顺我爹一样孝顺您的。”说着,还拉了拉相氏,道,“我们会孝敬您的。” 相氏连连点头,真心实意地喊了声“叔父”。 郁文不想和这些小辈计较,反正都是群鼠目寸光之辈,他和他们能说得清楚吗? 郁文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郁棠这边,前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就是不想知道也知道了,何况她还专程派了双桃去打听。 她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郁棠想了想,问双桃:“那我阿爹现在在做什么?” 双桃两眼发亮,觉得像看了一场大戏似的,她还是这戏中的一个人。 “老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她道,“大老爷和少东家坐在书房屋檐下喝茶呢!” 这是在监督她爹吗? 郁棠心里的小人抹额汗。 她吩咐双桃:“我们去厨房,做些雪花糕给我阿爹端过去。” 这是要讨好老爷吧? 双桃颔首,陪着郁棠去了厨房。 磨米粉,和江米,烧水,蒸糕。 她在灶上婆子的帮助下很快就做了一笼雪花糕出来。 知道她动静的陈氏和王氏也赶了过来。 陈氏还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女儿:“你这是要做什么呢?” 郁棠想,父亲之所以不赞同这门亲事,不过是不放心,她若是能让父亲放心,父亲肯定就不会反对这门亲事了。她也就没打算瞒着家里的人,道:“我听说阿爹生气了,想做了点心去哄阿爹高兴呢!” 陈氏和王氏不由得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才由王氏率先道:“裴家的事,你都知道了?” 郁棠落落大方地点头,笑道:“之前裴三老爷问过我,我觉得裴三老爷也不错,就没有拒绝。” 至于婚事成不成,就得看裴三老爷有没有诚意了。 陈氏和王氏俱是一惊,陈氏更是忍不住狠狠地拍了拍郁棠的肩膀,道:“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跟家里人说说。”说着,就要拉了郁棠去旁边仔细地询问是怎么和裴宴认识的,裴宴又是怎么想到来家里提亲的……总而言之,就是想知道郁棠有没使什么不好的手段,和裴宴私下里有了情愫。 郁棠哭笑不得,但也知道她这话说出去,大家多半会怀疑她和裴宴有私情。 她干脆把和裴宴怎么认识的告诉了两位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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