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方面下手才对。 他直接跳过郁棠的问话,按着自己的节奏和郁棠聊起天来:“苏州江潮生意的事,你跟家里人说了吗?” 郁棠还以为裴宴是专门过来说这件事的,她已打定主意,只要不管就不会食言。 “还没跟家里人说。”她笑盈盈地,热情、客气,也有着不容错识的疏离,“家里的生意是我大伯父在掌管,这件事得他老人家拿主意才行,我去说会不会不合适?” 她言下之意是指既然这桩生意这么重要,怎么能让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就这样递一句话就完了,裴家怎么也应该派个管事正儿八经地去郁家,跟郁家的当家人商议吧? 裴宴是个聪明人,之前不过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对郁棠抱有别样的心思,现在知道了,对郁棠上起心来,她话说的再委婉,他仔细想想,不敢说全能听懂,怎么也能听懂个七七、八八的。 闻言他嘴角翘了翘,觉得郁棠还挺有意思的,挠人都带着几分小心思。好在是他也有他的打算。 裴宴干脆道:“行!那我派个人去跟郁老爷说说。” 这还差不多! 郁棠笑眯眯地点头,给裴宴续了杯茶。 裴宴就问她:“你闺名一个‘棠’字,是哪个‘棠’?” 郁棠一愣。 他这样问有点失礼。 可偏偏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之前谈的也是很严肃的事,让她生出一种错觉,觉得裴宴这么问不是失礼,只不过是好奇想知道罢了。甚至没有什么其它的用意。 她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地说了:“是‘甘棠’的那个‘棠’字。” 果然是他猜的那个“棠”字。 裴宴道:“可以取个小字‘香玉’,或是‘君然’。” 这小字是能随便让人取的吗? 郁棠支支吾吾地,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裴宴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突然又问起苦庵寺的佛香来:“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商定个章程?小佟掌柜还是挺不错的,交给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说到底也是裴家的善事,她参与其中就行了,犯不着、也不应该越过裴家的女眷去主导这件事。 她笑道:“之前就和几位小姐商量好了,此事全部交由小佟掌柜去管,我们只是帮着在女眷中推荐推荐,至于能不能帮上苦庵寺,还要看苦庵寺的师傅和居士们愿不愿意吃苦,有没有能力做起来。” 裴宴看她的神色,淡淡的,也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他就又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她家里的那个山林:“今年的沙棘果收成怎么样?想好做什么了没有?” 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让郁棠完全摸不清头脑,不知道裴宴到底想做什么。但家里的那个山林都成了郁棠的一块心病了,裴宴提起来,她不由精神一振,道:“只是试种了那几株,说是要三年才挂果。我们试着做了点蜜饯,也没有感觉比京城过来的蜜饯好吃。” 真是件非常尴尬的事。 当初,可是她力荐种沙棘树的。 结果不仅把她爹,还把她大堂兄,把裴宴,甚至沈先生都折腾了一通,却还是无功而返。 看来小丫头对这件事很上心啊! 裴宴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笑,面上却不显,依旧冷峻地和她说着这件事:“我们南方人谁会去吃蜜饯?甜得齁人。你们做蜜饯,肯定不好卖啊!” 那前世你是怎么把蜜饯卖出去的? 郁棠差点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裴宴看着小丫头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暗暗撇了嘴角,神色却比刚才更严肃了,道:“要不,种点别的试试?” 郁棠看了裴宴一眼,道:“之前胡总管奉您之命去我们家的山林看过了,说是种什么都不太合适……” 他不会是不记得这件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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