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像顾昶,包括殷浩,甚至猝亡的张绍,成亲都比较晚。主要是他们的婚姻必须考虑很多因素,甚至还会有很多的算计。像顾昶,从前不想娶孙皋的女儿,又怕别人说闲话,只好把婚事一拖再拖,想拖到孙家的女儿等不得了;这次他出卖了孙皋,情况发现了变化,那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在东窗事发之前娶了孙皋的女儿。这样,他和孙家的恩怨就变成了彼此的政治主张不同,与私德无关。孙家不仅不能责怪他,还要以这样的女婿为荣。至于孙家人心里怎么想的,那就是孙家自己的事了。 但他却勾搭小丫头! 裴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但他不敢肯定。 他一向瞧不起为了利益而联姻,因而也比较糊涂,比不得陶清,门清! 裴宴想见陶清。 可陶清这个时候正忙着准备礼品去见王七保。 就算他去见陶清,陶清估计也没有空见他。 怎么办呢? 裴宴皱着眉头。 殷浩也有点烦。 永福寺是个怎样的寺庙,杭州方志写得不知道有多清楚。顾昶有必要一直跟他说这些胡编乱造的什么民间传说吗?看样子约顾昶逛永福寺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只是不知道等会儿能不能把灵隐寺的斋席也给推了。 他就朝身后看了一眼。 看见裴宴苦着张脸,好像也挺心烦的样子。 他顿时高兴起来,拉了裴宴说话:“你这是怎么了?牙疼?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我听说永福寺和灵隐寺一脉相传,既然灵隐寺有医僧,那永福寺也应该有医僧,等会儿要不要我陪你一道。” 裴宴听了脸就更臭了,也不和殷浩说话,慢慢地跟在殷浩和顾昶的身后。 他发现顾昶飞快地朝他身后睃了一眼。 裴宴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身后有什么? 徐小姐和郁小姐! 徐小姐是徐家的掌上明珠,顾昶就算瞎了眼也不可能窥视徐小姐。 那他就是在看郁小姐了! 裴宴顿时觉得顾昶这个人猥琐又恶心。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殷浩和顾昶的中间,和殷浩道:“二哥,今年淮安的春耕怎么样?听说你们那边的清河出了点事,是真的吗?” 殷浩闻言无奈地苦笑,道:“怎么哪里都有你?我一直压着没让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宴微微地笑,却停下了脚步。 殷浩想听他是怎么回答的,自然也跟着停下了脚步,而顾昶有自己的私心,想趁机和郁棠说话,当然是装着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这样,等徐小姐和郁棠越过了裴宴和殷浩的时候,他就能回头和郁棠她们搭上话了。 裴宴望着顾昶的背影,目光都冷了几分。 他忍不住低声道:“二哥,要是顾朝阳这个时候娶了一位普通乡间秀才的女儿为妻,对他的仕途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殷浩这才发现原来裴宴是想摆脱顾昶和他说话,他也就误以为刚才的问题很重要,遂暂时放下继续追问清河之事,认真地想了想,悄声道:“若是他能在孙皋之事东窗事发之前做到三品要员,孙家又没有什么惊才绝艳的弟子的话,谁又会得罪顾朝阳去追究孙皋的事?” 也就是说,也不是完全行不通的。 裴宴的表情变得极其冷冽。 殷浩吓了一大跳,忙道:“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吗?或者是顾朝阳反悔了?” “没有!”裴宴说着,望着殷浩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起来。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