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的诘问咽了下去,随即却生出几分心灰意冷的沮丧。 人家既然不愿意告诉他,他就当不知道好了。 裴宴拂袖,决定以后再也不管郁棠的事了,可脚都抬起来了,却鬼使神差般地冷声道:“那是!这与我也不相干,是我僭越了。” 那语气,隐隐含着不容错识的轻蔑与嘲讽。 裴宴当然不是个好相与的,郁棠不止一次听到他讽刺别人,可讽刺她,轻瞧她,却还是第一次。 郁棠惊呆了。 裴宴也惊呆了。 他为人虽然刻薄,却不是对谁都刻薄,不问青红皂白地刻薄。 可像这样,对方压根就没有错,他却没能控制住脾气地讽刺别人,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空气像被凝结住了似的。 双桃害怕地握紧了郁棠的手,让郁棠回过神来。 裴宴…… 她在心里苦笑。 他不过是对她特别地宽和,她倒生出得寸进尺的心思来,觉得自己与别人不一样,裴宴不会苛待她。 实际上,她就是个普通人。 裴宴从前待她宽厚,也不过是她没有遇到他尖刻的时候罢了。 她也生出几分意兴阑珊来。 郁棠退回了她和裴宴应该有的距离,恭敬地朝着裴宴行礼,低声道着:“时候不早了,明天一早我还要陪徐小姐出门,就先告辞了。”说完,也不想看裴宴是什么表情了,拉着双桃就逃一般地离开了。 “郁……”裴宴望着郁棠远去的身影,明明知道自己此时最应该做的是给郁棠陪不是。可话都到了嘴边,他却像被掐住了喉咙似的,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郁棠从他的眼前跑走了。 他顿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对劲了,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说话也不是,沉默也不是,追过去肯定是不妥的,不追上去解释一句就更难受了。 裴宴想问问身边的人,左右瞧了瞧,只有个什么都不懂的阿茶。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阴了下来,厉声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回去了!” 阿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裴宴生气,忙应了一声,小跑着在前面带路,压根不敢说话。 裴宴辗转反侧,一夜都没睡着。 直到早上,他一个人坐在宽敞的厅堂里用着早膳,小厮进来禀说殷浩过来了,他还在想这件事。 昨天他的行事的确太急切了一些。 郁棠什么时候认识顾昶的,就算郁棠不愿意告诉他,他如果使点手段,怎么都能知道,他为什么要采取那么蛮横又粗糙的手段,非要逼着郁棠告诉他呢? 这全都怪顾昶,昨天他把顾昶带去见王七保,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偏偏顾昶还装模作样地在那里和他及王七保讨价还价,结果顾昶得了好,他却欠了王七保一个人情……否则他见顾昶和郁棠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也不至于脑子一热,做出了不应该做的事。 对!就是这样! 看来他阿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他还是要在养气功夫上多花点精力才是。 裴宴这样想着,觉得心情好了一点点。 可郁棠那里,该怎么办呢? 第二百六十五章 心急 裴宴长这么大还没有给人赔过不是。 难道他要像那些来给他赔不是的人那样,带着管事小厮的,提了贵重的礼品上门吗? 裴宴想想就打了个寒颤。 这也太没有样子了。 得想个其它办法才行! 他轻声长叹,肩膀却挨了重重的一击。 裴宴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