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硬的,就算裴家想要远离这些是非,可只要给过一次银子,就能成为把柄,让江南的这些豪门世家把裴家丢了出去做替罪羊——因为只有裴家现在没有在朝中做官的人。 这样想想,裴老太爷去的真不是时候! 前世,裴家肯定也遇到了这样的事。 难怪他们家那么低调隐忍。 难怪裴宴那样地消沉寂寞。 裴老太爷把裴家交给了他,他却没能像前辈那样保住裴家的辉煌。 李家那时候可上蹦下跳得厉害,她当时都觉得李家可以和裴家一争高低了。 想到这些,郁棠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问裴宴:“李家的事你答应了?” 李家就是匹中山狼,他要是答应就这样放过李家,她会瞧不起裴宴的。 裴宴却一脸的正经,道:“我之前想,李家反正快要完蛋了,不如就让他们家退隐临安,老老实实地呆上几年,既能当个耙子,还又显得我很宽容。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的眼光得放长远一点,不应该只想着临安这一亩三分地,应该跟江南的那些豪门大户争一争高低才是。若是这样,李家存不存在都无所谓了。你看,是让李家回临安呢?还是让他滚得远远的,从此以后再也别在临安出现呢?” 郁棠疑惑地望着裴宴。 裴宴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她再看他。 那严肃认真的模样……周正得不得了……怎么看怎么异样…… 电光火石间,郁棠心中一闪,突然明白过来,裴宴这是在调侃她呢! 她是他们裴家什么人?他们裴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她说话了? 郁棠又羞又愤,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一片好心被辜负了,还是因为自己对面的人原来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对不起!”她眼眶内水光翻滚,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是我僭越了。您见多识广地,这些道理想必比我明白。您觉得怎样处置李家好就怎样处置好了,我,我没有置喙的余地。我只是担心裴家被那些豪门世家联手坑害,是我多心了。您家一门四进士,若是连你们家都抵挡不住,其他人家就更不要说了。何况你们家还和顾家联姻,顾昶这个人很厉害的,他肯定会帮你的。” 前世,李家那样,顾昶都一直庇护着李家,裴家比李家底子厚多了,两家联姻,是强强联手,她在这里乱嚷些什么? 瞎操心! 郁棠如坐针毡,片刻也留不住了:“您那边肯定挺忙的,我就不耽搁您了。我先告辞了。” 明天参加讲经会的人家都到齐了,肯定很热闹,她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她在厢房里跟着母亲好好抄几页佛经好了。 母亲给裴老安人抄的佛经只差最后两页了,她就给自家的父兄们抄段佛经好了。 郁棠勉强朝着裴宴福了福,转身就走。 裴宴呆在了那里。 在他心里,郁棠就像那海棠花,不管风吹雨打怎样凋零,只要遇到点阳光就会灿烂地开花。他不过是调侃了她几句,她怎么就突然伤心地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呢? 难道是他太过份了? 应该不会吧? 当初她拿他们裴家做大旗的时候不是挺坚强,挺有道理的吗? 被他捉住了都能坚决不认错,坚韧地和他虚与委蛇的。 他望着郁棠身姿挺拔却又显得有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