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骡车,四处张望了半晌,这才对下了骡车的陈氏、郁棠等人悄声道:“宋家让裴家先走——我看见宋家的马车还在山门口等着呢!” 可见裴宴说宋家有事求着裴家,因而对裴家诸多礼让是有道理的。 郁棠笑了笑。 二太太身边的金婆子快步走了过来,给陈氏和郁棠行过礼后笑道:“二太太让我来接了五小姐过去,让五小姐呆在房里别乱跑。福安彭家的人也跟着宋家一道过来了,彭家的小子多,老安人怕有那不懂事的冲撞了小姐太太们,就算是他们家来赔礼道歉,可人也已经受了惊吓,不划算。” 陈氏吓了一大跳。 老安人言下之意,是指责彭家的人没规矩? 她连声应了。 五小姐也只能依依不舍地和郁棠告辞。 等到郁家的人进了厢房,陈婆子几个开始布置厢房,陈氏则拉了郁棠的手道:“那个彭家,是不是很霸道?” 郁棠想到前世李家对彭家的卑躬屈膝,就把彭家的来头告诉了陈氏,并道:“总之,这家人能不接触就尽量不要接触了。” 陈氏颔首,一时又觉得跟着裴家来昭明寺听讲经会不知道是对是错。 只是没等到她们去找计大娘,计大娘却先过来了,她身后跟着几个小丫鬟,手里或捧着果盘或捧着匣子。她笑着拉了陈氏的手:“太太不要见怪。那宋家和彭家的大太太一起去给老安人问安,老安人怕你们等得急了,特意吩咐我拿些瓜果点心来给太太和小姐打发时间。今天大家就各自歇了,明天用了早膳大家再坐在一块儿说说话,正好听昭明寺的师傅说说这几天都有些什么安排?看能不能提前和南少林寺那边的高僧见上一面,给几位小姐祈祈福。” 陈氏听了喜出望外。 她觉得郁棠的婚事一直都不怎么顺利,如果能得到高僧的祈福,郁棠肯定会很快时来运转的。 “替我谢谢老安人。”陈氏说得诚心实意,“我还识得几个字,讲经会也还没有开始,我趁着这机会给老安人抄两页佛经好了。” 这是陈氏的心意,计大娘无权置喙,她道:“难得您有心,我去跟老安人说一声。”又问郁棠:“不是说会送两个匣子过来装经书的吗?那匣子什么时候能送到?” 郁棠不好意思地道:“要先给三老爷看看才成!” 计大娘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你们家的匣子还没有到呢!这事落在了我们三老爷手里,恐怕还有折腾的时候。不过,我们三老爷的眼光也是真好,但凡他能看上眼的,别人就没有不说好的。” “正是这个道理。”郁棠笑道,“这事我们也就急都急不来了。” 陈氏这才知道裴老安人在郁家的铺子里订了两个匣子。 送走了计大娘,她仔细地问起这件事来。 郁棠又摘了要紧的和母亲说了说,陈婆子那边也就打扫得差不多了。 母女俩梳洗了一番,吃过庙里送来的斋饭,睡了个午觉。 她们再醒过来的时候,一明两暗带个退步的厢房都已经布置好了。陈氏住了东边,郁棠住了西边,陈婆子和双桃住了后面的退步。墙上挂着的是郁棠熟悉的中堂,桌上摆着的是她们从家里带过来的茶盏,就连长案上花觚里插的花,也是应季的火红色石榴。 陈婆子还笑着指了那石榴花道:“刚刚二太太让人送过来的。” 陈氏满意地直笑,拉了郁棠的手道:“难怪你能在裴家一住就是那么多日子,裴家待客真是让人宾至如归。” 郁棠抿了嘴笑。 和母亲用过晚膳之后,就一起在厢房后面的小院子里散步。 她们遇到了同来这儿散步的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