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的漆器铺子似的。 郁棠气结,也有些不服气。 她知道裴宴懂得多,但不至于连漆器也懂吧? 郁棠有些不服气地道:“剔红漆有什么特点?为何就不能像图画一样留白?我之前向人讨要了几幅画做图样,销得就很好。” 裴宴撇了撇嘴,道:“那是因为那些人没有见过更好看的剔红漆物件。再说了,剔红漆的特点不就是与其他漆器工艺有不同之处吗?我虽然是外行,可我也知道,剔红漆与其它漆器的不同之处在于它要在物件上反复抹上几十层的红漆,待干后再雕刻出浮雕的纹样。要藏锋清楚,纤细精致。大量的留白,就得突出图样的内容,做人物自然是好。如果是花纹或是花样子,恐怕就要仔细地考虑留白的颜色了。你难道准备让你们家的漆器做成黑色或是其它颜色的底不成?” “当然不行!”郁棠脱口而出,随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剔红漆的要点就是在于“红”,若是底色变成了其它的颜色,那就不叫剔红漆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动,道:“能不能用别的颜色做底色?” 裴宴心累,不太想跟她说话,懒懒地道:“那你可以试试,说不定还能推陈出新,创出个新漆器工艺来。” 郁棠还就真的动了这样的心思。 她的心瞬间就飞了,恨不得转眼间就回到自己家的铺子里,和郁远商量这件事。 裴宴却不想理会她的那些小心思,继续道:“剔红漆的工艺在于一个‘剔’字,你们就应该在这方面下功夫才是。与其向那些裁缝铺子要图样,不如请人重新画花样子,人物之类的图样,对雕工的要求很高,五官要栩栩如生才行,你们家可有这样的师傅?” 没有! 郁棠没有吭声。 裴宴也不需要她吭声,一看就知道了。他索性道:“你去把你们家的那些图样拿过来我看看。” 郁棠杏眼圆瞪地望着他,满目惊诧。 裴宴骤然觉得她看自己的目光太过明亮,让他感觉有些刺目,甚至生出微微地不自在的感觉。他不由轻轻地咳了两声,道:“还不快让人把那些图样都拿过来!” 郁棠跳了起来,心里的小人儿手舞足蹈,快活地像小鸟。 “好的,好的。”她生怕他反悔,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了,冲到门口就喊了双桃过来,叮嘱道,“你快去铺子里,跟少东家说,三老爷愿意帮我们家看看漆器的图样,让他快点拿了图样进府。” 双桃喜出望外。 裴家要是愿意帮忙,郁家的漆器铺子肯定会发财的。 郁家好了,他们这些人走出去都能昂头挺胸,倍儿有面子。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她也顾不得礼仪,一溜烟地跑了。 郁棠怕裴宴是三分钟的热度,一面在心里暗暗祈求她阿兄得了信能片刻也不停留,快马加鞭地赶过来;一面觉得自己得把裴宴稳住才行,不能让他这个热情给散了。她想也没有多想,转身回了书房,立刻殷勤地和裴宴说起话来。 只是她和裴宴不论是从学识涵养还是眼界见识都没有什么共同之处,加上裴宴是个话短的,问候过吃了喝了没有之类的话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郁棠在心里腹诽。 难道不说四书五经上的那些内容就没什么值得说的了不成? 她心生郁闷,却也只能继续找话题,说起了漆器的工艺来。 裴宴冷眼看着郁棠在那里叽叽喳喳地找话说。他应该不耐烦,应该心生厌恶才是。可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找不到话题时的窘然,找到话题时的窃喜,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看滑稽戏似的,不,比看滑稽戏还要让他觉得有趣。 他居然就这样听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她说出:“您觉得我们家再聘个手艺高超的雕工师傅怎么样”的时候,他再次没有忍住,低声斥责道:“你们家好歹是经营了几代的漆器铺子吧?家里那么多的弟子,居然还要请个手艺高超的雕工师傅回来,你这是打郁家的脸呢?还是打你大伯父的脸?就算是你大伯父同意,你阿爹应该也不会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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