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棠脸一红,急道:“我,我脑子真有点不够用了,您还是别笑我了。” “挺好,挺好。”佟大掌柜不以为意,笑道,“我也是带过很多徒弟的人了,不怕不知道,就怕不认真。你这样挺好,苦庵寺的生意一定能做起来的。” 原来在佟大掌柜的眼里,苦庵寺这件事也不过是门生意。 郁棠赧然地笑。 小佟掌柜这时才有机会开口说话。他恭敬地请教郁棠:“香方我能看看吗?我早听说过这些香方是您从孤本里找到的。既然是孤本里的,肯定是前朝的香方了。前朝的人用香崇尚奢华,如今的人用香崇尚清雅,这香方怕是还要调整调整。” 这是个误会。 这香方就是前世顾曦配的,不仅符合现代人的爱好,而且还特别受妇人的喜欢。 小佟掌柜没有见到过制好的香,自然会有所担心。 郁棠立刻爽快地答应了:“我们也只是想帮苦庵寺有个收入,不至于靠着香火过日子,您想怎么改都没问题。” 只要小佟掌柜请的人有这本事。 大、小佟掌柜都明显地松了口气。 郁棠暗暗抿了嘴笑。 她在当铺呆了快一个时辰,三个人才把以后的章程说了个大概,可再继续说下去就涉及到一些细节了。小佟掌柜刚刚接手,郁棠也还没有再去苦庵寺看过,问的不知道,答的也不清楚,他们没有继续讨论下去,而是约好等小佟掌柜去苦庵寺看过,找到了制香的师傅再说。 郁棠起身告辞。 大、小佟掌柜送她出门。 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当铺内堂天井的香樟树枝桠吐绿,清新喜人,树下池塘里养的锦鲤摇曳生姿,活泼可爱。 郁棠不由脚步微顿。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进入内堂里的情景。 裴宴就在雅间。 她隔着天井看到他的侧影。 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可实际上已经过去了快两年。 郁棠翘了嘴角,微微地笑。 那时候她只是觉得裴宴英俊逼人,让人见之不能忘,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成为裴宴的坐上宾,还会和裴家发生这么多的纠葛。 她心情愉快地回到了郁家。 裴府那边,舒青从苦庵寺回来,正和裴宴说着修路的事:“都安排好了,最多十天,路就能通了,不过若是全都铺上青石板,恐怕还得半年。” 最要紧的是,这段时间家家户户或要春耕或要植桑准备养蚕,未必有青壮年帮着修路。 他迟疑道:“要不要请汤知府帮个忙?” 汤知府九年任期快满了,一直寻路子想调个更好的地方,可因为上次李家私下养流民为匪的事被揭露后,他既不想得罪裴家,又不想得罪在他眼里看来是新贵的李家,两边讨好的结果是两边都不满意他的处理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两家自然也都不会帮他。 他正为这件事急得团团转。 可裴宴不想给汤知府这个机会,他道:“我们的根本在临安城,若是纵容个像汤知府这样的父母官,以后再来上任的官员会怎么想?照我说,李家私下收留流民的事就得一提再提,把他踢到哪个旮旯角落里去做官才是,让那些再到临安做官的人睁大了眼睛,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才是。” 舒青想想也有道理,遂点了点头,准备继续和裴宴说说知府的事——汤知府走后,由谁来临安做父母官,他们若是有心,是可以左右一下临安的官员任免的。谁知道裴宴却话题一转,转到了浴佛节昭明寺的讲经会上去了:“那天的行程出来了吗?捐赠的事是怎样安排的?” 他愕然。 说实话,这是件小事,以他在裴府的身份地位,根本不会关注这件事。但做为幕僚,他不能说他不知道。 他立刻让人去喊了胡兴进来。 胡兴立刻道:“还没有定下具体的章程,不过老安人的意思是,先捐赠,再讲经,之后想再捐赠的人,可以继续捐赠。所有当天捐赠过的人都可以留下姓名,刻在石碑上,立在寺后的悟道松旁边。您看这样行吗?” 原本这样的事都是有旧例可循的,胡兴虽然说老安人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但这个章程肯定是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