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两银子由他私下补给郁家好了。 只是杭州府那边的事拖了他后腿,让他一时没来得及办这件事。 不曾想这个江潮还真有点本事。 不管接下来他想干什么,至少这样的说辞引起了他的注意,就是个不错的人才。 他现在,手里就是缺人。 江潮见开局没有出错,心中微定,继续笑着道:“三老爷想必知道我做海上生意之事。我之所以敢做这门生意,一来是我家世代跑船;二来是我这些年来都在做宁波府那边的生意,对海上生意非常地了解,我甚至亲自跑过一次苏禄,对线路、码头甚至什么时候会遇到海风,如果遇到了海风到哪里避风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裴宴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他不由坐正了身子。 有点意思了。 这个江潮,自己赔得一塌糊涂了,还能不卑不亢地跑到他这里来诓他。 是个人才! 难怪郁文和吴老爷不过只是见了他一面,就立刻被他打动,投了银子不说,在他血本无归的时候还愿意继续帮他。 裴宴微微倾身,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道:“你想说什么?” 江潮咬了咬牙,道:“我想裴三老爷支持我做笔海上生意。这个季节,可是海上最风平浪静的时候,要是再拖下去,就只能等到明年了。您既然知道宁波府的事,肯定也知道王老板不是不愿意做这门生意,是因为我们本钱太小,经不起折腾。可您不一样!您不仅掌管着裴家,您自己名下也有大笔的私产。就算不以裴家的名义,凭您自己,也能做得起海上的买卖。” 连他自己名下有私产都打听清楚了。 裴宴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们裴家和宋家是姻亲。我凭什么帮你?” 郁文也好奇不已,他一面给江潮续着茶水,一面问江潮:“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你又是怎么知道宋家和裴家不和的?” 此时江潮已经从裴府回来了。 他背心全是汗,湿漉漉的衣衫,非常地不舒服。 只是他一进门就被早早等在天井的郁文拽到书房问话,还没来得及更衣,只好先忍着,道:“郁兄知道裴家和宋家是姻亲却不知道他们两家有什么罅隙?” 郁文还真不知道。 他支支吾吾地半晌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江潮不禁怀疑郁家和裴家的关系,他正寻思着自己要不要告诉郁文,就看见双桃进来奉茶,他心中一动,观察着双桃的动静。 双桃奉过茶之后,就收了茶盘,静悄悄地站到了落地罩的帐子后面,不留心的人,根本觉察不到她在屋里。 江潮明白这是郁家小姐让双桃来打听消息的。 他心中一动,道:“郁兄是临安人,我以为你们都知道的。没想到宋家和裴家的官司,你们还要从我这里听说。” 郁文讪讪然地笑了笑。 江潮倒是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道:“宋家老安人和裴家老安人因是他们钱家嫁得比较好的姑娘,因而裴家老安人刚嫁到临安的时候,两家走得还是比较近的。不过那时宋家有四、五个子弟在外面做官,裴家只有个望老爷中了进士,相比之下裴家自然没有宋家显赫。加上宋家在苏州府,裴家在临安,日子一长,宋家对裴家不免有时候会有些怠慢。 “据说两家不和,是从宋家大老爷成亲的时候开始的。” “裴家老安人带了裴家三位老爷去苏州府吃喜酒。裴大老爷为了一篇文章和宋大老爷的几位同窗起了口角,后来不知怎地,还动起手来。其中一位还被裴家二老爷给打了。” 郁文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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