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等等再说。” 这么相信这个江潮? 裴宴不置可否。 如果江潮能退一部分银子给郁家固然最好,如果只是为了敷衍郁家,让郁小姐买个教训也行。 他道:“即是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等郁老爷回来了,我有空再来拜访他。” 郁棠能感受到裴宴的善意。 虽然他说话大部分的时候都不好听,心意却是好的。 她自然是谢了又谢,送了裴宴上了轿子,直到轿子抬出了后巷,看不到踪影了,她这才回家。只不过一回家,她就急急忙忙地跑去了陈婆子那里:“我们家给裴家准备的节礼可都准备好了?阿爹说了什么时候送过去吗?” 陈氏若是身体不好,家里的这些事惯例交给陈婆子。 陈婆子正切参片,准备给陈氏炖一只老母鸡补身体。闻言她笑着把切好的参片放进了手边的青瓷小碗里,这才笑着道:“老爷说,那澄心纸太难得了,用什么回礼都还不了裴家的这份节礼,干脆送些月饼、布料之类寻常的东西过去好了。这次太急了,就算是花心思,一时也想不出还什么礼好。只能等到春节的时候再好好准备节礼了。” 也是,她姆妈还病着呢。 郁棠连连点头,看着父亲把四匣子各式各样的月饼和两匹缂丝的料子放到了礼盒里,让郁远送去了裴府。 缂丝不稀罕,但价比黄金,这礼送得虽说看起来平常,但也算有诚意了。 陈氏歇了几天,加上并不是看重钱财的人,很快就能下床了,开始操持中秋节的事。 郁文就和陈氏商量,今年是不是请了吴老爷来家里过节,还道:“我平时看他豪气爽快,喜欢结交朋友,帮助乡邻,就觉得他除了书读得少一点,人还算不错。没想到他是个真正视钱财如粪土的,这次一起做生意,我才发现原来身边还有个值得我结交的人,可见我平时还是轻瞧了他。” 陈氏抿了嘴笑,道:“要不怎么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呢!” 两人正说着,吴老爷满脸唏嘘地来找郁文:“还好你提出来给江家送点中秋节礼,你猜怎么着?我们家大总事去送节礼的时候,正巧遇到苏州府的几个泼皮趁着江老爷不在家,欺负他们家里只有个寡母,在江家撒泼呢!” 郁文听了怒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人?有什么事去找江老爷说去,见人家儿子不在家就跑去欺负一个孀居的老太太算是怎么一回事?那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报官或请了江家的亲戚朋友来帮一把?” 吴老爷叹气:“报官也没有用。听我们家的大总管回来说,那帮泼皮就是知府侍妾的娘家兄弟指使去的,我寻思着,知府的侍妾多半也卷了进去。还好江家姑奶奶就嫁在附近,我们家大总管正为难的时候江家的姑奶奶赶了过去,把江老安人接到了自己家去。” 郁文听着也不免很是感慨,并道:“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逼着江老爷还钱。” 吴老爷颔首。 两人说了会话,郁文邀请吴老爷一家过来过中秋节,还指着养在家里的螃蟹道:“今年我们就摆螃蟹宴。” 吴老爷竟然是个极喜欢吃螃蟹的,立刻就高兴地应下了,道:“茶酒你就别管了,到时候我带过来。五十年的女儿红,还是我曾姑母出生那会儿埋下的。” 郁文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回到房间里却和陈氏商量:“我想我们家投的那笔银子就算了,人家孤儿寡母的,我们也不缺这几个银子,大家都不容易。” 陈氏道:“我们家的事你做主就行。”又奇怪道,“刚才吴老爷在的时候你怎么不和吴老爷商量呢?” 郁文道:“我们家的银子是我们家的事,吴老爷的银子是吴老爷的事。要是我刚才这么和吴老爷说了,吴老爷不管心里怎么想,只能顺着我应下,我岂不是为难他?这就不是朋友所为了。” 陈氏迭声称赞。 郁棠知道后心情复杂,但喜悦还是占了上风。 她抽空回了趟老宅,去山上看了看树苗,见树苗长势喜人,赏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