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迟的。”说完,甩开衣袖就要过去。 郁棠气得暗暗跺脚。 结果郁文却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郁棠一喜,以为郁文改变了主意。 谁知道郁文却朝着郁远招手,道:“你也随我一道过去和裴家三老爷打个招呼。正好裴满也在,在他面前混个脸熟,你以后有什么事找他也方便些。” 她爹主动去跟裴宴打招呼,她大堂兄还要在裴满面前混个脸熟,郁棠气得不行。 可郁远已乐颠颠地跟着她爹跑了,她就是气也没有用。 郁棠捂着眼睛,不想看她爹在裴宴那里受冷待,但令她惊讶的是,裴宴对她爹还挺客气的,说话期间还抬睑看了她一眼。因为他这一眼,周子衿也注意到她,朝她望过来,随后不知道和她爹说了什么,她爹一个劲地摆手,周子衿哈哈地笑了几声,朝裴宴望去。 裴宴冷着个脸,什么也没有说。 周子衿也不说话了。 裴宴就喊了裴满一声。 裴满丢下手头的事,立刻大步走了过去。 裴宴指了指郁远。 裴满就朝着郁远行了个揖礼。 郁远急忙回礼,显得有些紧张。 裴宴又说了几句话,郁远再次向裴满行礼,裴满还了礼,转身又去忙他的事去了。 郁文和裴宴说了几句话,裴宴点了点头。郁文又和周子衿打了个招呼,大家就散了。 郁棠松了口气,等她爹一过来就迫不及待地问:“阿爹,裴家三老爷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郁文红光满面的,非常高兴的样子,道:“裴家三老爷人真不错,他那个朋友也不错,听说我们要去杭州城,和他们顺路,请我们和他们一道坐船,我看裴家三老爷的样子,像有要紧事的,就婉言拒绝了,裴家三老爷果然没有留我。不过,他年纪轻轻就能在六部观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和他才说了几句话,他就把裴满叫了过来介绍给你阿兄认识。就凭这眼力劲,以后肯定会仕途顺利,飞黄腾达的。” 郁棠在心里撇了撇嘴。 什么仕途顺利、飞黄腾达,他后来根本就没有去做官。 而且他年纪轻轻就在六部观政,不是因为他考上了庶吉士吗?和他是否有眼力应该没有关系吧? 至于父亲对裴宴的夸奖,她压根不信,觉得她爹是带着善意去看他,才会这样夸奖他的。 不然周子衿提出和他们一道坐船去杭州,他为什么不顺着客气几句? 他根本就不想和他们同行。 而且连最基本的面子情都不愿意维系,客气话都没有说一句。 郁棠顿时想起上次遇到裴宴时,裴宴看她的眼神。 真是气人! 她鼓着腮。 偏偏郁远也对裴宴赞不绝口:“待人和气又客套,一点也不倨傲,我还以为像他这样少年得志的人都很清高,不太愿意和我们这样的人打交道。裴家三老爷不愧是读书人,腹有诗书气自华,有涵养,有气度。” 郁棠听不下去了,道:“阿兄,什么叫‘我们这样的人’,我们家哪里不好了?你也不要妄自菲薄!” 郁远赧然。 郁文呵呵地笑,拍了拍侄子的肩膀道:“我当初就觉得你应该跟着我好好读书,可大兄非要你跟着他做生意。看见了吧?读书人就是比别人受人尊重。你是没机会再读书了,以后你的孩子可不能走你的老路子,就算是把家里铺子都卖了,也要供孩子们读书。” 郁远深以为然,不停地点头。 郁棠却不这么认为,她为郁远辩道:“若是阿兄不跟着大伯父做生意,不要说大伯父那边了,就是我们这边,只怕吃穿嚼用都成问题。我倒觉得大伯父做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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